，被卸了一条胳膊的独眼队长一言不发，很有职业道德地保持沉默。

    而红头罩并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

    匕首倒映出男人完好的那只眼睛，匕首干脆利落地插·进抵在地上的那只手掌，钉在地面上。

    埃米尔指尖微动，还是很冷静地让自己不要上去治疗。

    嗯，杰森这套行事作风你知道了，他这是在为你做事。对，就这样。

    杰森完全不知道治愈师差点本能拆台。他嗤笑一声，带着些漫不经心：“刀不错。这次试试刃尖，下次可能就试试斩骨怎么样了。”

    而后，径直再□□，带出一蓬血花。

    雇佣兵瞬间出了一身冷汗。他额头渗着细汗，表情狰狞扭曲，几次吸气后，才用变了调的声音说话：“……你问哪个单子。”

    “记忆力不太行？我帮你回忆回忆。”

    他抬头看向埃米尔，隔着头罩，小少年竟然也默契地明白了他的意思。埃米尔从工作台上拿下导师留给他的电脑，合上屏幕晃了晃，保证雇佣兵看到了电脑。

    “它的主人是谁，你知道的。”

    没有回答。

    “我以为……你刚刚是想配合的意思？”

    沉默。

    红头罩大概懂了。

    他不打算和这个人浪费时间，一个手刀干脆利落击在男人后颈。他示意埃米尔把几台笔记本电脑都收拾好，然后跨过独眼男，把昏迷在地上的情报人员拖到了窗口。

    这里是二十一楼。

    他推开窗户，单手单手毫不费力地拎起眼镜男——当然这个时候他的眼镜已经没了，上半身整个按到了窗外。

    在凛冽的风中与让人心脏加速跃动的失重感最下，那人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然后爆发起惨叫：“啊！！！”。

    “嘘，”红头罩说，“太吵了，安静点。”

    一边说，他一边抖了抖胳膊。眼镜男半个身子都被推在窗外，后背发凉，只有脚腕还挣扎着勾在窗户里面。

    “HELP——”

    “再发出一点声音，我就松手。”

    埃米尔抱着电脑安静地看，盯着杰森的蓝眼睛亮闪闪的。

    哇哦。

    有、有点酷。

    杰森：“我数三个数字。谁雇佣你针对奈维斯。三。”

    眼镜男：“我不知道雇主是单方联系……”

    杰森：“二。”

    眼镜男：“我真的不知——”

    “一。”

    红头罩叹口气：“好吧，祝你在地狱里过得开心，再见。”

    说着，他顺畅无比地松开手，在眼镜男的惨叫的“我说我说”中又抓住他的脚踝，把人从半悬着的高空中拖回窗户里，依旧是半个身子架在窗外。

    “想好了？“

    “我自己查的，”生理性的眼泪糊了他满脸，他呼吸急促，没有力气挣扎了，但还是拼了命地抬起上半身生怕自己再被丢下去，话都是哑了声音从喉咙口挤出来的，“打款的账户是莱克斯集团的一个助理……背后雇主大概是莱克斯·卢瑟。”

    大名鼎鼎的莱克斯·卢瑟。

    埃米尔耳尖都竖了起来，一肚子问题想要往外冒。

    卢瑟？可在奥斯本的时候，那个塔利亚·艾尔·古尔不就是莱克斯集团的员工吗？有必要？

    等等，似乎也没什么不对，明面上找导师工作，私下又因为各种原因对导师不满所以私下动手。

    没怎么接触过这一类“事物”的埃米尔理解不了他们的逻辑，乖乖站在一边等着杰森完事儿。然后就看到暴力红头罩毫不留情地把人拖进来再掼到地上，眼镜男白眼一翻，直接昏过去了。

    红头罩：“啧。就说直接来问方便，问出来了。”

    埃米尔瞟了一眼，不置可否。

    这几个人都是皮外伤，埃米尔也没单细胞到在这个情况下也要治愈他们。少年点点头，还抱着电脑呢，只好小海豹拍手一样啪啪啪鼓掌：“小红说的对，小红太棒啦，没有小红我可怎么办呀！”

    杰森：“……”

    不知道为什么，只想把埃米尔抓过来拍一下。

    红头罩忍住没去把小孩儿抓来揉，长腿一迈，示意埃米尔跟过来。没走两步，方才顺手拿着的匕首向后一甩，擦着独眼男的胳膊，扎进地板。力道大得刀把都在震颤。

    他回头，声音冷得近乎结冰。

    “如果我是你，”他说，“我会乖乖装死。警告过你了。”

    独眼男沉默着，扬起半张脸。那只完好的眼瞳中没有半分刚从昏迷中苏醒的迷茫。他死死地盯住杰森，完好的手腕才抬起，已经被另外一支小小的飞镖撞歪。

    小小的啪嗒声响起。

    那支已经被打开的“原液”从他掌心脱落，坠在地上，弹开了盖子。

    绿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