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瑾走了过去，一把握住他撒盐的手，冷声说道，“再撒，就没法吃了！”

    云雾抬头看了这人一眼，又低下头，用力抽手，“要糊了，我要翻面了！”

    秦怀瑾松开手，轻笑道，“我喜欢吃焦一点的！”

    云雾拿着夹子，给牛排翻了个面，又说道，“秦先生，厨房油烟重，您还是出去吧！”

    秦怀瑾点了点头，去了卫生间洗手，又去酒窖里拿了一瓶红酒。

    等他上来，菜已摆上桌。

    可一见那牛排，差点没气死，“这怎么回事？”

    云雾若无其事地说道，“您不是说喜欢吃焦的吗？”

    秦怀瑾训斥道，“可焦成这样，能吃吗？你故意的吧？”

    都成黑炭了！

    云雾低下头，轻声说道，“我不是厨师！”

    老子就是故意的！

    秦怀瑾“呼呼”地喘着粗气，想打人，想骂人。

    可这回，他既没打人，也没骂人，只黑着脸，坐了下来。

    有什么办法呢？

    家里厨子那么多，可他非要云雾做饭……

    牛排吃不了，不是还有其它菜吗？

    可夹了一筷子秋葵，刚放到嘴里，又很快吐了出来。

    太咸了，差点没齁死他！

    这是放了一包盐吗？

    秦怀瑾冷冷地瞪着云雾，只想摔筷子，掀桌子。

    这他妈是人吃的吗？

    他这个样子，云雾见了，心里一阵暗爽。

    要他像以前一样，侍候人，想都别想。

    就是打死他……都别想。

    他是陪睡的，不是保姆！

    秦怀瑾自己气了一会儿，见桌子上只有一道虾了。

    也懒得尝了，自己去厨房重新煎了两块牛排。

    煎了个七分熟，又切了些迷迭香撒在上面，再切了一个柠檬，他和云雾一人一半。

    然后冷着脸，端了出去，在云雾面前粗暴地摆了一盘。

    云雾拿起刀叉，低着头，没什么表情地切着牛排。

    他不明白秦先生今天为什么没发火打他。

    实际上，秦先生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对他动过手了。

    这意味着什么，他不愿去深想。

    他只想尽快变强大，然后复仇。

    秦怀瑾开了红酒，给自己和云雾一人倒了一杯。

    又将酒杯推到小孩面前，没什么好气地说道，“肉配着酒才更好吃。”

    云雾正不知滋味地咀嚼着还没熟透的肉，听了这话，接过酒杯，又不知滋味地喝了口酒。

    对现在的他来说，吃什么喝什么，都没劲。

    唯有挣钱和复仇才让他有精神。

    他不言不语没反应的样子，秦怀瑾虽然有些不爽，但并没发火。

    他最讨厌的便是吃饭时说个不停聒噪的人。

    云雾这样，挺好！

    他们刚吃完饭，客厅里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好像是抬什么东西进来。

    云雾对这些没兴趣，头也不抬地收拾了餐具，送到厨房，正要放水洗。

    秦怀瑾制止道，“你只管给我做早晚饭，其它的不用管。另外……以后干活戴手套！”

    这是嫌他手脏？云雾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

    确实有些粗糙，有些脏。

    指尖皮肤都开裂了，指甲缝里还有黑色的东西。

    冬天送快递还可以戴手套保护手，可天暖和了，戴不了手套，可不就得光手干活？

    一天接触那么多的快递，手能干净得了？

    秦怀瑾拉着他的手，去了客厅。

    客厅里大落地窗前摆了一架黑色的三角大钢琴，刚拆了外包装，一个师傅正调着音。

    “怎么样？喜欢吗？”秦怀瑾举着云雾的手，摩挲着他粗糙的手指，皱着剑眉说道，“你的手是来弹琴的，不是干那些脏活的！”

    这是给他买的？云雾颇有些诧异地盯着那钢琴。

    师傅调好音，拿着单子，让叶助理签字。

    “等一下再签！”秦怀瑾出声阻止，又推着云雾往钢琴走去，催促道，“去试一试，看喜不喜欢？”

    云雾走近看了一眼。

    斯坦威的钢琴。

    果真是有钱人啊！

    这琴是他以前最梦寐以求的。

    而从小弹到大的那架直立式的老钢琴，听说他要去参加选秀，奶奶忍痛卖掉换成了钱，给他做经费……

    奶奶……

    云雾湿了眼睛，在钢琴凳上坐下，活动了一下指关节，又弹了那首《化蝶》。

    奶奶，对不起！

    他不该好高骛远的，他当年应该好好读书，考大学的，不该做什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