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这姓秦的变态不会让他好过的。

    等他慢慢地爬到床边，秦怀瑾一把抓着他的头发，往裆部按去。

    转天早上醒来，云雾慢慢地挪动着手脚，下了床。

    他以为，他会像上回一样，生不如死。

    他都做好了再死一次的准备。

    可他没死！

    虽然秦先生这回仍然粗暴，可没有殴打他，也没有永无止尽地索要。

    只是在做完后，将他踢下床，让他滚去另一间房……

    云雾从昨晚屈辱的记忆中回过神来，又冷笑一声，一步一步挪去了卫生间洗澡。

    狠狠地洗刷着身体，仿佛这样就能洗掉姓秦的留在他身上的屈辱一样。

    等洗得皮肤发红发痛，他这才出了淋浴间，擦干身上的水珠，穿好自己的衣服，又一步一步挪去了客厅。

    孙助理站在沙发旁，一声不吭地目送着他离开。

    这小孩虽然仍低着头，仍是不言不语。

    可他觉得，这小孩变了，有什么地方跟上回不一样了。

    云雾忍着身体的极度不适，赶回了快递点，继续送他的快递。

    他不是受虐狂，他更不是工作狂，他只是……在工作中，才能忘掉生活的苦难，才能忘掉生活对他的不公。

    幸好，秦先生找他的频率并不高，一般一周一次，虽然难熬，但咬牙也能坚持下去。

    尤其想着，一个月只用陪睡四次，就能免掉1850万的利息。

    何况，一个月还有十万的包养费。

    他就更能忍了。

    这样艰辛又痛苦的日子，一天天熬着，很快就到了春节。

    快递公司放了三天的假，而秦先生那边也不找他。

    大年初一，云雾回了趟老家，给他奶奶和父亲扫墓。

    扫完墓后，当天又赶回京城他租的地下室，随便吃了点东西，继续坐在缝纫机前做衣服。

    等到转钟，他歇下了，却睡不着。

    外面放着漂亮的烟花，一闪一闪的映在玻璃窗上。

    大人小孩的欢声笑语，传入他耳中。

    此情此景，让他的心无比悲凉。

    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债主，只有仇人。

    没人关心他，没人爱他，只有嘲笑辱骂陷害他的人，只有强、暴虐打他的人。

    又想着那五千万的债务，他心里更凄凉了。

    光靠每月那十万包养费，光靠每月那一万多的快递公司的薪水以及做服装的钱，也得差不多四十年才能还清姓秦的五千万。

    四十年……

    云雾凄凉一笑。

    四十年后，他都六十了，那么老了，就要入土了，就算杀得了周显龙和慕少康，又有什么意义呢？

    何况，姓秦的不可能永远包养他，说不定一年半载就腻了。

    到时，他要怎么做？

    没有那笔包养费，他要熬到什么时候才能还清那么多的钱？

    只怕，直到死，他都杀不了周显龙和慕少康吧！

    思索了一晚，大年初二下午，云雾怀揣一把水果刀，去了周显龙的别墅区。

    他穿着快递公司的大棉衣，骑着快递车，又能准确说出周显龙家的门牌号，大门口的保安就没有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