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社会上闯荡了这么多年，他内心的那些良善早已磨光了。

    仅剩下的那一点点都给了这小孩。

    可要是一直这样软软弱弱，哭个不停，他就烦了！

    等眼泪再也哭不出来，云雾擦了擦脸，嘶哑着嗓子说道，“我愿意做秦先生的情人。但是，我有个条件！”

    孙助理松了一口气，点头道，“你说吧！”

    只要不太过分，他一定满足云雾！

    “我不跟秦先生同居，我还住我自己的地方，做自己的工作。”

    “可以！”不用征求秦先生，孙助理便爽快地答应了。

    秦先生也不愿和云雾同居。

    不！应该说，秦先生从来不愿意跟任何人睡一张床！

    至于工作的事……

    “你好好保护你的脸和手，别太糙了！”

    “工作……”云雾突然想起工作的事。

    他都两天没上班了，他还有工作吗？

    孙助理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解释道，“快递的事，我已经找人替了你。你不用担心！”

    他其实很想说，凭着这副皮囊，做什么不比送快递好？

    干嘛风里来雨里去地辛苦？

    只要哄好了秦先生，什么没有？

    云雾转头看向孙助理，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他不应该说“谢谢”的。

    他恨这些人！

    恨这些不把他当人，随意作践的人！

    孙助理点了点头，递给他其中一份文件，“你看一下，要是没问题，就签字！”

    包养协议？云雾单手接过，麻木地翻看了一遍。

    就两页纸，没什么太多的条条框框，只要求随叫随到，洁身自好就行。

    洁身自好？云雾心中苦笑一声。

    洁身自好的人就不会接受包养了。

    等他签完字，孙助理接过合同，带上门，出去了。

    云雾闭上眼睛，麻木地在酒店又睡了两天。

    等勉强能下地了，他又穿上了那套脏衣服，一步一步挪到地铁站，挪回了他在地下室租的房间。

    酒店虽然有医生护士照顾，可在那里，他夜夜都做噩梦。

    梦中，全是被人辱骂、陷害，殴打的场景。

    而他，在梦中，口不能言，无法为自己反驳辩解；

    手脚不能动，只能任人殴打。

    原以为离开那里会好一点，可回了地下室，那些噩梦仍然纠缠着他，直到半夜吓醒，将餐刀握在手中，才稍稍好一点。

    又休息了一天，云雾拖着不便的身体，去上班了。

    不是他急着挣钱还秦先生。

    而是因为，一直躺着，他摆脱不了那些噩梦。

    唯有忙个不停，才行！

    森哥见了他，很是诧异。

    原来是真生病了呀！看这小脸瘦得，憔悴成什么样了？

    “身体没好，就回去躺着！”

    “没关系的！”云雾点打了个招呼，又挪着步子分拣包裹去了。

    几天不见，森哥总觉得现在的云雾有些怪异。

    好像与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至于是哪里不一样？

    观察了两天，他发现，是神情不一样了。

    之前，云雾总是一副软弱好欺的模样，可如今，云雾的眼神中都是冷意。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