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凡升为二级钳工这事，很快在四合院里传开。

    当天，还有人瞧见了郑凡请老黑等人下馆子，一个个地眼睛又开始发红了。

    老郑出事的时候，说是家里穷，又送了鸡蛋，算是混过去了。

    这一次，可是升职级、加工资的好事，而且郑凡还请了厂里的人，他们这些街坊总也要请一请吧！

    不然……他就是不合群，叫做脱离群众。

    贾张氏对此特别热心，上蹿下跳的。

    先是让棒梗集结四合院的所有孩子，去找郑丽说他哥荣升二级钳工的事，讲着邻里关系应该要打好，不然会有什么下场，又怂恿郑丽应该怎么劝郑凡……

    后是叫上四合院内的众人，集思广义着。

    当郑凡送走老黑一帮人，走进四合院的时候，就受到了一帮人的热烈欢迎。

    郑凡：“……”

    这、真是走到哪里，都有形式主义啊！

    “凡子，这是各位街坊的一番心意，你可别伤害了他们的心啊！”易中海说道。

    郑凡撇了撇嘴。

    心意？这是先给他一颗糖吃，而后要吃他的肉吧？

    刘海中：“郑凡啊！你成为二级钳工，我们都为着你高兴呢。这么一件大好事，是不是应该聚个餐，一起乐呵乐呵？”

    “都说将高兴分给一个人，可以得到两个高兴，这分给这么多人，你就可以得到无数个高兴……”

    阎埠贵一把挤开刘海中：“凡子，大家的意思是让你请个客，你的意思呢？”

    易中海、刘海中两个一听，齐齐瞪向了阎埠贵。

    他们是这样想不错，但哪有这么说话的？跟着郑凡学什么不好，偏偏学他说话。

    郑凡第一个反应是想要拒绝的，但对上人群中，那难得被孩子们簇拥的郑丽，以及郑丽眼中的祈求与期盼，突然就迟疑了。

    也是，他已经习惯了现代人的淡漠，对任何人都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也不介意别人怎么说他。

    可小丫头不习惯啊！而且小丫头生活在当下，总不可能一直独自待在家里，连个玩伴都没有吧？

    毕竟那些人面上说着大人归大人，小孩归小孩，私下还不是教育着自家孩子跟谁不能玩，跟谁要打好交代。

    临到口的话，郑凡及时地转成了：“请客也可以。”为了妹妹，他要开始妥协了。

    自今天以后，他也要成为禽兽中的一员了，学会了随大流、和稀泥。

    当然，那做人的实诚、以及说大实话的优点，是不能放弃的。他要当一个有刺的禽兽，不能真被人给道德绑架住。

    易中海心如电转：“凡子是不是有什么难处？说出来，大伙也好参详参详。”

    “对啊！有什么难处就说，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怎么做？”

    郑凡：“也不是什么难处，是有两个条件。我这才刚转正，身上的钱有限，又刚请我那师傅一顿饭……”

    四合院众住户：又哭穷，是不是又不想请客啊？也不对，就郑凡那样不想就会直说，那就是在菜式上的问题了。

    该不会是他不想出肉菜，想要用几盘素的，就敷衍过去？那也行，有得吃就行。

    “请客的时间要安排到，这月工资发了后，大家没有意见吧？”

    郑凡的声音，唤回了众人飘忽的心神。

    “当然没意见。”易中海代表大伙回答道。

    郑凡：“还有……”

    “还有什么？”刘海中心急道。

    这人还真是的，请个客还有那么多的条件。一个不行，还有另一个。

    郑凡将目光投向人群中的傻柱：“要大伙儿乐呵，那这席是不是安在我们院里最好？所以我想着，我出东西，傻柱掌勺。”

    “当然，要是傻柱不愿意帮这个忙，我也没有办法了。这席就……”

    “他当然愿意，怎么可能不愿意？”易中海再次代替傻柱回答了，说完还瞪着傻柱，不准他说话。

    傻柱：？？？？？

    这说着他，安排着他，结果却是跟他无关，是吧？

    “好，那就这么定了。”郑凡说着，挤入人群，来到郑丽身边：“小丽儿，你是要再跟他们玩一会儿，还是跟哥哥回家？”

    “我跟哥哥回家。”

    郑丽跟孩子们挥了挥手，就牵上了郑凡的手。

    ……

    “有那么高兴吗？”

    郑凡看着连吃饭都哼着歌的小丫头，不解道。

    郑丽小脑袋连点：“高兴，很高兴。哥哥你终于愿意与街坊打好关系了，以后那些人也就不会再说哥哥坏话了。”

    郑凡想说，那可不一定。

    只要不合他们期望的，该有的埋怨不会少上一分一毫。

    世人大多是：好人做了千百件好事没人夸，做了一件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