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子东倒西歪滚落在地。

    此时，地上躺着一个脸颊两侧长着蛇鳞的红衣男子。

    男子身后有条巨长的蛇尾在半空中肆意摇摆着。

    男子无脚 。

    衣襟敞开，胸前那片片泛着红光的蛇鳞，在淡弱的烛光之下很耀眼。

    其中，有几片蛇鳞已被生生拔下，鲜红的血与红色的衣衫融为一体。

    男子一脸痛苦双臂展开平躺在地，旁侧，躺落着一块面具。

    他修长的右手上还攥着几片蛇鳞，手指沾染着他自己的红血。

    男子闭着眼，眼角挂着两滴泪珠。

    此时，他脑海里全是顾千影的身影。

    她怀有身孕的可爱模样，她照顾自己夫君温柔模样，她与帝国皇帝谈判那副君临天下的气势。

    还有，她的脸，她的手，她的所有。

    “阿影~阿影~我好想你。”

    明明就在同城之地，却不能相见。

    这一刻，他十分恨自己，恨自己变得这般丑陋，恨自己变得这般无用。

    他那么想念她，却没有勇气用这种丑陋的样子去面对她。

    为了在她面前呈现最好的自己。

    他将脸上和身上的蛇鳞生生拔掉，可被拔掉的蛇鳞还会不断的长上来。

    他甚至为了恢复人形，不再有蛇魔人的面孔，他强逼自己喝下万毒苦丹，可还是没什么用。

    他依旧是蛇魔人，很丑陋的蛇魔人。

    “阿影，我现在很丑，我很讨厌现在的我，怎么办？好想去见你，可是……我不敢。”

    吃醉酒的他，浑浑噩噩不断嘟囔着口中之话。

    就在此时，窗扇摇摆，一阵风袭来。

    似有人靠近。

    男子猛地睁眼，坐直，捡起地上的面具戴在脸上，还未起身，就看见那从窗户外翻进来红衣身影。

    他双目骤缩，一脸惊愕的愣在原地。

    是……她？竟是她？阿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