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哥哥记着呢。对不起。”少年低着眸子，很抱歉的样子。

    先生笑笑，让他做到一旁的座椅上。温和道：“好了，既然这样就相互原谅啦。”

    她顿了顿，出声：“听说哥哥在这一年都不怎么消停呢，还不好好吃药。”

    少年抱着热乎乎的杯子，要叉开话题。迎着自己妹妹幽幽的目光，硬着头皮道：“嗯，怎么了？”

    “就想先前说的，哥哥既然没有做到喻卿和哥哥的约定，那么喻卿是不会带哥哥去外边走走的。”

    先生乐意瞧着自己哥哥一副天要塌了的表情，此时李管事端来一碗药走了进来。少年看见李管事，瞬间高傲起来。

    李管事赶紧放下托盘，就撤了。显然，在先生不在这段时间里，少年可没少搞事情。

    “乖乖喝药，这药哥哥还是快些喝，不然对哥哥的诺言，喻卿是不会实现的。”先生用平静的语气，说出威胁的话。

    少年冷呵，强忍着苦涩，喝了那碗药。哼哼卿卿接过先生递来的蜜饯罐子，快速塞了好几个。

    看着少年又抱着自己的被子睡了，先生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屋子，才放心离开。

    和少年斗智斗勇一番，已是早午时候了。先生以前带着面具是在外头，在自己府邸里，就放下面具。现在先生在女帝面前摘下面具，又以真面目示人。大渝国几乎无人想去京都，亲眼见见那位先生。

    夜晚，丞相府，书房。

    先生翻阅着这一年来的消息和账本，指尖在纸张上划过一处，虚空点了点。她所点的地方，是京都一处最大歌舞坊。

    这里乍看没什么，就是一个歌舞坊。细看，就有很多疑点。

    比如说：它只用了半年的时间，吞并了大多数的乐坊或舞坊；来往此地的，大都是宫里的年轻女侍……

    按理来说，宫里的女侍除非年纪到了或是女帝恩准才能彻底离开皇宫。更别说，那些个年轻女侍，是禁卫军看得最严实的。宫里的采买，都是有些年纪的女侍。

    怎么会有宫里的年轻女侍，去这种地方？大渝国内，富贵女子大部分都去过那些个烟花之地。没有银钱且走投无路的女子，一般会去皇宫当差。

    先生一下没一下敲着桌子，烛火跳动，映衬着的怕是她心中的一丝不确定性。如果是那位，这年轻女侍们去这歌舞坊也说的通。

    只是为什么？是要针对挽月楼吗？可开这挽月楼，也是先帝认可的，他是想干什么？本就有意无意针对她，是她的身份，这和那些烟花之地又有什么关系？

    “李管事。”在门外候着的李管事推门而入，合上门拱手行礼。

    “京都近来也只有这件事是最为重要？”

    “回先生，是的。这事暗里也就几人知道，明里的事早已沸沸扬扬传开。”李管事恭敬回复。

    先生微哂：“那个歌舞坊就这些？”

    “是，那歌舞坊名为释鸯司。”

    “释鸯司……”

    —

    “啊！我的菜！”

    “天杀的！”

    “什么鬼！”

    “干什么？哎，簪子！”

    过路的人躲在一边，见一队禁卫军跑过。才缩头缩脑在一边，小声八卦。

    “怎么连禁卫军都来了？”

    “听说是有个江洋大盗偷了陛下的身边的物件。”

    “胆子真大。”

    “可不是，听说那还是先生戴过的灵蝶面具。”

    “什么？竟然敢去偷我们先生用过的面具！”

    “这个该死的家伙！”

    “不过先生的容貌真是冠绝天下呀……”

    “是呀……”

    ……

    江洋大盗怀揣着那只从皇宫偷来的面具，灵敏躲过禁卫军的围捕。为首的都尉钟华滢带着一队守卫京都治安的卫军，沿着那江洋大盗的行踪追到一处十字路，人就不见了。

    钟华滢气急败坏时，恰好遇上那先生。她赶忙上前求助，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意味。

    正当钟华滢以为这位先生不理会，神不该管人间的俗事。没想成……“好，那人钟都尉可知那人的消息？”

    “谢先生。那人名田橙橙，朝廷通缉已久的要犯。先生请看，这就是那人的模样。”钟华滢抖开手里的通缉令，给这位先生看。

    通缉令上的人，面容清秀英气。嘴角有着一颗黑痣，硬生生多了几分不轨之徒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