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伸手想要抓住的瞬间，枭烈和独孤寒的脸重叠到了一切。

    随后，枭烈的虚影彻底消散。

    化作无数的粉尘，快速溶于独孤寒。

    等最后一颗微粒消失，独孤寒的身下多了一个影子。

    望着影子，我的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

    纵使他们是同一个人，离别之痛依旧痛彻心扉。

    “乖，不哭！”独孤寒掐住我的后颈，对上我的眼。“我还在！我是爱你入骨的枭烈，也是可以为你赴死的独孤寒！我……回来了！”

    ‘哇’一声，我哭出了声音。

    搂住独孤寒，又捶又打。

    打完了扎进他的怀里，泣不成声。

    独孤寒也不做声，只是轻拍着我，吻掉我的眼泪。

    直到，我平缓了情绪。

    “我不想你离开我！”我抬起头朦胧的泪眼。

    “我不杀上古邪灵！”独孤寒沉声。

    “嗯？”我赶紧直起身子。

    “我说我不杀上古邪灵了！”独孤寒扬唇，“除魔卫道的责任太重，而我的心只容得下你。我不做山神也不做魑魅，我只想做你独孤星辰的男人。”

    “真的？”

    “真的！”独孤寒摸了摸我的头发，“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话吗？你坏，我陪你杀伐天下。你好，我伴你普度众生。如今你是一介凡人，我便与你白头偕老。乾坤之大，无你枉然。有你相伴，哪怕寸土，也是心之归属。”

    独孤寒捧起我的脸，细密的吻，春风夏雨的袭来。

    我星眼迷离之际，却恍然对上了分裂女的脸。

    分裂女站在独孤寒的身后，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上绝望到惨白。

    我心里咯噔一下，猛的推开独孤寒。

    起身再度望去，分裂女早已消失不见。

    幻觉？

    刚刚只是幻觉？

    “星辰！”

    突然，独孤寒低呼。

    随即，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片段。

    谢芳拉着梁华的手，站在一块礁石之上。

    穿着大红喜服的他们被用一根绣球带紧紧绑在一起，正目不转睛的望着对方，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

    相视无语了片刻，一起纵使，跳下了大海。

    恍惚了一下，我迅速四处观望起来。

    “在那！”

    叫了一声，我赶紧望一块礁石跑去。

    正想着怎么爬上去，独孤寒揽住我的腰便一跃而起。

    稳稳的落地之后，我一眼便看到了一块卡在礁石下方的红布块。

    这该是绣球带上的！

    谢芳和梁华，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

    独孤寒一掌打向下方，顿时掀起滔天巨浪。

    巨浪汹涌间，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被掀在了岸边。

    我想要靠进，独孤寒却拽住了我。

    水气扑面，我意识中闪过珍儿的圆脸。

    “华叔芳姨，你们不说带我去京都找娘的吗？”

    “等等！”梁华微笑，“珍儿，来，芳姨给你打扮打扮，你好去见你娘！”

    谢芳笑笑不做声，拿出胭脂给珍儿化的惨白。

    随后在她圆乎乎的小脸两侧，点了刺目的胭脂红。

    扎了两个丸子头之后，用红绣球绑住了珍儿的双手。

    “珍儿，华叔和芳姨成亲，需要一个花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