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我靠近，谢芳肿胀的皮肤忽然炸开。

    只听‘砰’的一声，谢芳整个炸开。

    脓液和血浆崩开的同时，枭烈转身一把揽住我。

    而独孤寒，则绽开翅膀将我裹住。

    哗啦的溅落声，此起彼伏。

    等没了动静，我探出头。

    地上，只剩下一堆浆液。

    而火盆，已经被覆灭。

    “是海水！”枭烈道。

    “这意味着她是葬身大海的！”独孤寒补充道。

    “尸体的记忆可以窥探吗？”我试探性的问。

    “尸体和水都是有残留记忆的！”独孤寒一语双关道。

    既然如此，只要找到谢芳的死地，或者就能找到她的尸体。

    而找到她的尸体，便能窃取记忆。

    那么珍儿的失踪是否和他们有关，便可见分晓了。

    ……

    离邢庄最近的大海，在十里之外。

    那是一片孤海，萧凉无比。

    这里地势险要，鱼群稀少，所以渔民都不愿过来。

    来到这看不到碧海黄沙的美景，只看到了灰不见底的波涛汹涌。

    “说尸体能残留生前的记忆我信，可水为什么会有记忆？”

    “天地伊始，未有生灵，先有水源。所有的生灵从出生到死亡，都离不开水。在他们触碰水的同时，也留下了记忆。海纳百川，大海便是记忆的聚集点。”

    独孤寒说到这，转脸望向我。“以你的脑子，很难理解吧？”

    “……”

    算了，不和他计较。

    “但大海捞尸何其之难！”我想了想道，“或许，谢芳的尸体早就被冲到深海去了。”

    “那就得将属于她的记忆一点点的剔除出来！”说到这，独孤寒微微侧脸。“把手给我。”

    我将手递给独孤寒，一把攥住之后，他将另外一只手伸向大海。

    瞬间，一股气流将海面一分为二。

    气浪绽开，裹着一股水气漫过来，包裹住了独孤寒的大手。

    一股强大的力道，瞬间撞进我的意识。

    剧烈的疼痛，涨得我整个人痉挛了一下。

    “大海汇聚了数亿年的记忆，一下子冲击过来会无法承受。你暂时先忍一下，我将百年之外的记忆先过滤掉。”

    我咬着牙，艰难的点点头。

    可额上，早已渗出了汗珠。

    无数人脸，或息怒或哀乐。

    无数的画面，不断的闪现。

    突然间，一张熟悉的脸划过。

    我愣了一下，用力定住。

    是八块灵位！

    那是王府的祠堂，李嬷嬷正在强迫我给八位过世的夫人叩头。

    原来，水真的是有记忆的。

    这里面的记忆，也包括我的。

    画面消失，我看到被血染红的黑土。

    战场之上，硝烟纷纷。

    这是……军营。

    刚走进军帐，我便看到一身戎装的独孤寒。

    他眉头轻蹙，似乎在想心事。

    随后眉头松开一把撸起袖子，手起刀落割下一块肉来。

    “将军！您……”进来的凌副将大惊失色，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她饿了!”独孤寒用剑挑起肉，伸到凌副将的面前。“烤熟了送去！”

    “是！”

    看到这，我心头一颤。

    转向另外一个画面，看到一辆马车正摇摇晃晃。

    我靠在独孤寒的怀里，整张脸惨白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