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戌本来是要装不知道家长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但是再装下去桃子就跑了！

    “我爹他没到老花眼的地步，估计也就是一些贴上来的小妖精，你正好参加一下综艺捍卫正宫地位——啊——”

    陶秋然拍拍杜戌的头，不大喜欢他这么说话，说：“别学这些。m.wannengwu.com”

    杜戌靠在陶秋然怀里，听着他砰砰的心跳，在陶秋然身边他一直觉得很安心，三个人在一起就是家，他现在却很害怕。

    “桃子，你到底为什么要离婚的啊？”

    陶秋然看着片尾写着END的字幕。

    他很少搪塞杜戌。

    他的同理心完全发挥在了杜戌身上，很满意冷淡的小孩变成现在热情似火的小太阳。

    但有些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对自己和小孩子解释。

    “我也不知道。”

    投影仪发出低低的噪音，平时看不见的灰尘在投影打出的光里升腾旋转。

    “我有时候觉得看到他很心累。”陶秋然看着那边虚无的光影，“好像他已经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人，其实我也不懂他。”

    杜戌呆住了，完了，出大事了，这个话题不在他的知识库里。

    “有时候一抬头在看见他，忽然觉得我爱着的那个人好像不是眼前这个，不知道是他变了，还是我就没有真实的认识过他。”

    “桃子、陶秋然……”杜戌磕磕巴巴。

    “后来我在医院遇到那个男孩子。”

    陶秋然捧着杜戌的脸，再次感慨时间的变化，他还是把当年腺体和信息素匹配的事情吞了下去。

    “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落下，他就撞进了我最坏的猜测里。”

    杜戌觉得搭在自己脸上的手越来越凉。

    陶秋然呼出的热气仿佛也消失在冷寂的房间，要开春了，还是很凉。

    “他他他他……”杜戌结结巴巴，想冲出去暴揍没用的老爹。

    “没有人对这段婚姻出轨，不过也不重要了。”

    ——

    终于把哭天喊地要跟着他走、立誓白手起家的杜戌哄睡了。

    杜戌临睡前总觉得自己有什么事忘了。

    “别想了，明天送你回学校。”

    陶秋然给他盖了盖被子，杜戌一直听话，难得这么耍无赖，他感觉自己蜕了层皮。

    无力地靠在沙发上，陶秋然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于直白的跟孩子聊关于【婚姻】、关于【爱】这些事情。

    “滴——”

    他手机弹出短信。

    杜译昂：聊聊？

    杜译昂：我在门外。

    房门打开，杜译昂满脸阴郁，胡子都没刮，衣着单薄地站在走廊里。

    “我错了。”

    他这会儿如同一只受伤的丧家犬，整个人锐气全无，双眼布满血丝。

    现在这个人完全不是下午拿着陶秋然照片动用黑白人脉严查他所有行踪。

    豪迈放话——陶秋然身边出现不管什么人立马报备，敢有陌生人出现非社交距离接触，不论男女、不管属性一律带走。

    是的，他现在完全不是那副癫狂狠辣的模样。

    他现在这个样子说是从蓉城乞讨几千公里来到林州都有人信。

    陶秋然看他这个样子愣了愣，慢慢走近，伸出手抚摸上他干燥蜕皮的嘴唇。

    “陶秋然……”他张张嘴。

    “你卡粉了。”

    陶秋然把手指头转向他，指尖一抹灰白，平静道：“嘴唇上的粉太厚了，显得苍白的有点假，像个死人，我们舞台妆都不这么画。”

    杜译昂：“。”

    杜戌在房间休息，他们两个去了楼梯间。

    像是过了情绪激动的时刻，两个人都平静下来反而有些奇异的尴尬。

    一向话多得理不饶人的杜译昂也难得的沉默，楼梯灯亮了又灭，他张张嘴。

    “对不起，我那天不该说你外面有人。”杜译昂像是与自己和解一样，狠了狠心，“但你跟我说实话，你要是真有我不怪你，我能接受，我们重新——”

    陶秋然表情刷一下变了，拳头握紧直奔着杜译昂面门。

    这一下没再如愿打中，他手腕反被杜译昂攥住，借着这个姿势整个人被他箍在怀里。

    “你放手！”

    “不。”

    杜译昂声音沙哑，脸上的肌肉绷紧，尽力在克制愤怒。

    陶秋然愤愤抬头，直直撞进杜译昂的眼睛里，两个人眼底各自汹涌。

    “我们每次吵架最后都是你不理我收场，你总是要躲，可是钝刀子杀人最疼了。”

    感受到陶秋然身躯不自然的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