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心伏低上半身，和李梅靠的很近，她直直的迎上对方不悦的视线。m.juyuanshu.cc

    “只有把关系搞好了，你才能得到老爷的宠幸，又不被夫人嫉恨，你的命才能保得住。”

    “你说的很对？”李梅的不悦转眼消失，她还想说什么，就听得商心又道：

    “但很快你就发现这招不好使。”

    微张的口僵住，李梅叹了一口气：“这又从何说起？”

    从你到现在还是个处子说起。

    商心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态度。

    “当吴老爷再一次留宿你房间的时候，你发现夫人并没有对你格外开恩，她依然将吴老爷叫走了。”

    李梅都懒得做表情了，只是笑了笑，“你又猜对了。”

    ”一次你可以忍，两次你也能忍，可整整四年，再多的谨小慎微也在一次次的愤恨中消磨殆尽。“

    李梅没有说话，脸上肌肉跳个不停。

    “你或许暗示过夫人，或许鼓着勇气求过她，可当你发现，不管你如何的讨好她，她依然不肯手下留情的时候，你的心态就变了，对夫人由忌惮开始变成了仇恨？”

    “我不应该恨吗？”

    李梅神情渐渐扭曲了起来，脸部的血管一根根崩出，她咬牙切齿道：

    “你也说了，整整四年，女人的花期能有几个四年？她一次次将老爷从我房间把人叫走，我不应该恨吗？”

    李梅狠狠的攥着拳头，用力之大仿佛攥的是夫人的脖子。

    “不仅我恨她，你自己到院里问一问，哪个姨太太不恨她？”

    “所以，你们就联手杀了她！”

    “我……”

    李梅整个的呆住了，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很快，这空白就被怒气填满。

    她噌的站起来，对着商心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指责。

    “你胡说八道，谁杀人了？你凭什么诬陷我？你有证据吗？”

    和她的怒不可遏相比，商心淡然了很多。

    她挑了挑眉：“不是你杀的？”

    “当然不是。”

    “噢，那好吧！”

    “我说不是我……你说什么？”

    李梅嘴角不可抑制的抽搐了一下，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商心很好心的复述了一遍：“你说不是就不是。“

    ”我……你……“

    李梅彻底懵了，不可思议的看着瞪着商心，脸上肌肉不停拉扯，出现一种皮笑肉不笑的分裂感。

    什么叫她说不是就不是？

    什么时候杀人这种极为可怕的事情，如此儿戏？

    这是她说不是，如果她说是呢？直接砍了吗？

    “今日就到这里吧。”

    商心从不关心别人的死活，施施然离去，任由留在原地的李梅独自凌乱。

    ……

    刘月月五官清秀，个头娇小，不说话时，安静恬静的像个南方水乡的女子。

    一开口就……

    商心：“刘姨太是哪里人？”

    “乡野之地，贫瘠寒酸，我不想提！”

    “怎么进府的？”

    “我爹五十两银子把我卖给了老爷，”

    她坐在梳妆镜前，四个妆笼匣子一字摆开，她逐一试戴着。

    她似乎不怎么喜欢玉石，捏着一根分量十足的金钗往头上插着，光滑的镜面倒映着她浓浓的嘲讽。

    “我这么个金蛋就这么给贱卖了，后悔不死他。”

    商心打量着满屋的金玉满堂，“虽然这么问有些直白，但刘姨太似乎很喜欢……”

    刘月月从镜子里将商心的动作尽收眼底，自然领会她这话的意思。

    “没什么不能说的，老爷看中我的容貌，我喜欢老爷的钱财，各有所需，我和老爷是命定的缘分。”

    好新奇的解释！

    “刘姨太来府中多长时间了？”

    在匣子里挑拣的手顿了顿，刘月月不假思索道：“我是吴府第四房姨太太，再有两个月就整整九年了。”

    商心眉眼微动，有点诧异她在吴府的时间竟如此之久。

    “夫人惨死，刘姨太好像不怎么伤心？”

    “她又不是我娘，我为什么要伤心？”刘月月没好气的瞪了镜中商心一眼，接着道：

    “这话说的不严谨，就是我娘死了，我也没什么好伤心的？”

    商心没有问她为什么，只是问道：“那有没有能让你伤心的事情？”

    “有啊，银子没了，我会难过的连觉都睡不着。”

    同道中人啊！

    商心真情实意的道了一句：“刘姨太活的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