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商心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不然，你为什么不离婚？”

    不是，

    沈慧慧彻底懵了，怎么又和离不离婚扯上关系了？他们说的不是欺压、报复、犯罪的事吗？

    不用察言观色也看得出来她没懂，商心露出一副“我就说你听不懂”的表情，十分无奈。m.dermstem.cc

    “我的意思是，你觉得公婆无德，丈夫无能，既然这么痛苦，你为什么不离婚？”

    这下，沈慧慧懂了。

    可，

    脸上的表情却更茫然了，这么多年，想过算了，想过退缩，想过同归于尽，甚至想过死，好像唯独没有想过离婚。

    不想在商心面前露怯，沈慧慧面上挤出一个“你怎么可以这么想”的震惊模样。

    “你年纪还小，不懂，我们那个时候离婚是大事，谁家两口子离婚了，唾沫星子能淹死全家。”

    商心点点头。

    沈慧慧偷偷松了一口气，心道：还是年轻好糊弄，就听见商心的反问。

    “你娘家是那样，婆家又这样，你拍拍屁股人都走了，和你有什么关系？唾沫星子淹死他们岂不是更解气。”

    虽然你说的没错，但是……

    沈慧慧抓耳挠腮，在这一刻，她觉得快70年的人生里，好像从未像此时这般费脑筋。

    “可……那个时候不流行离婚……实在过不下去了，绳子也结实，田地的井没盖子，老鼠药都比现在的有效……死的有……离婚的很少。”

    沈慧慧刚磕磕绊绊的说完，就听见一声轻笑。

    “不流行离婚？那个时候还不流行偷人呢。”

    “噗呲！”

    “噗呲！”

    沈慧慧被这话怼的差点当场心梗，正捂着心口缓气，就听见这一高一低两道偷笑声，顿时横眉冷对，瞪了过去。

    那二人也不傻，看房顶看地面看墙就是不看她，肩膀一抖一抖笑的痛快。

    眼看着沈慧慧脸上跟打翻了彩色盘似的，颜色来回变化个不停，商心也怕真给气出个好歹，只能转移话题：

    “好吧，恋爱脑是不会想到离婚的……”

    一句话不到，差点震的沈慧慧吐出一口老血来。

    一是：恋爱脑这个词太刺人。

    二是：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如果知道商心能猜出来，自己何必撑这个强，平白丢这么大的人。

    “不离婚，面对压迫只能反击，你报复公婆丈夫也就算了……”

    也就算了？

    怎么就算了？

    韩文、时南反应很大，却还没有沈慧慧的千分之一。

    她只觉得死寂了几十年的心震了一下，有什么东西欲破土而出，她从床上出溜下来，鞋也不穿，两步跨到商心跟前，直勾勾的盯着她。

    太过激动的情绪让她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你……你说什么……你不觉得我……报复的手段太过了吗？”

    “我为什么要觉得你的手段过分？”商心眉眼间都是诧异。

    “报复是受害者和伤害者两方的事情，他们伤害你的时候都没想过是否过分，你纠结个什么劲？”

    韩文贴过来，用脚踢了踢商心：“你瞎说什么？她公婆丈夫是不对，是可恶，但她活生生把公婆气中风，让人把丈夫带坏，这不过分……”

    眼睁睁看着对方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渐渐犀利了起来，韩文这句话死活说不下去了。

    “是谁规定，你给了我一巴掌，我只能还回去一巴掌。”

    商心的口气前所未有的正经：“按你的说法，十件伤害案，受害者能还回去的有几件？那些没还手的怎么算？”

    “我走在路上，随便给人巴掌，只要一个人没还手，我是不是就赚了？”

    “你这是偷换概念！”韩文叫着。

    商心连个眼风都不给他：“这不是偷换概念，这是现实，为什么所有施暴者都比受害者强壮？因为他们都不傻，反而聪明过了头，知道要挑比自己弱的欺负。”

    “所以，凭什么受害者的拼死一击，只能和伤害持平？施暴者既然敢伸手，就要承受不可控的报复。”

    话音刚落，一只强有力的胳膊抓住了商心的胳膊。

    韩文被时南的动作吓了一跳，不明就里问：“时队，你怎么……”

    话没问完，他跟着时南的视线，就看见商心黑沉沉的眼珠子，直愣愣的定在眼眶中间，似乎不会转了。

    “她怎么了？”

    时南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告诉他，她这会的状态很不对劲。

    如果，在他第一次上门抓捕商心时，她是这种状态，或许，他当场就能认定她是凶手。

    因为，这通身的戾气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