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62章我是真的喜欢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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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思渡口才好, 有蛊惑人心的本事,加讽刺在里头。
她的讽意是克制的,没有直接点明桑絮惯用的手段:只要自己心里好过, 不在意旁人。但她的善意, 竟也克制来, 不像从前一样, 恨不得桑絮感激。
她间接地安慰, 那句“逢场作戏”是障眼法。
因为她的话越难听, 桑絮越不需要纠结。只需要生气, 怨恨, 然后走得远远的。
提取出关键信息, 桑絮不知怎么接话才好, 扭捏地说句废话:“我不需要好受, 把话收回去。”
她难受是自找的。
同意尝试的是她,不愿继续的是她,把人带回家的是她, 现在跑来听这一席话的也是她。
这次, 她不想把所有责任都推在裴思渡身上, 像裴思渡说的那样自寻安慰。
倒不是她伟大, 而是作为一个成年人, 主动承认自己被“玩弄”,不是件光荣的事。
还不如自骂活该。
她跟裴思渡有代沟, 她以为重要的事情, 裴思渡都认为不重要。
而她刻意忽视的问题,裴思渡却偏摆在太阳底下。
雨线从天上往泥沼里落,室内光明晃晃的,照得人犯晕不适。
这两天她过得不算好, 一进办公室被挑衅般指出憔悴,她都没什么脾气。
有一回裴思渡没睡好,早晨匆匆赶来公司,桑絮也事不关己地客套询问。
裴思渡暗示她的话,她听懂,心里也可耻地爽,仍装无辜。
轮到她。
有意还是无意都不重要,她这人吃“礼尚往来”那套。无论是好的方面,还是坏的方面。
她若无理取闹打旁人一耳光,旁人是还两耳光,她也觉得应该。
得到多少还赠多少,欠多少补多少。
桑絮凭此与人交际,也许这不是真理,可大多候,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在她不欠别人什么,也不想要什么的候,别人还没沾到身,她已冷下脸,全副武装来。
裴思渡之前,她遇不到麻烦。
那晚温存的后效够足,心里的窃喜和满足支撑着她,这算是得,也算是欠。她于是被报复,没有还手的气。
她也打心底明白,哪怕发火骂人,都没人受着。
裴思渡可以直接让她滚蛋。
她在一,得到的所有特权,都是裴思渡直接予,一旦裴思渡让她滚蛋,她连进总监办公室的资格都没有。
索性强迫自己冷静,还能看上去像个正常人,把话说清楚。
其没有不清楚的地方。
她看清裴思渡,说难听,这人睚眦必报,码在感情方面是这样。
坦诚到连遮掩都不愿意。
她明明可以说谎,她要是想骗人,没人分辨得出。可她不,她拿话砸人,她是故意的,她要桑絮听着,受着。
桑絮的心像火苗燃来,又疼又热。
她有一身的坏毛病需要藏,有候露出破绽,被人抓到便算。没人能治她,她谦卑地对万事万物表示不屑与轻蔑。
她有她的选择和习惯,轻易不做改变,她不去迎合也能活得很好。
哪怕是喜欢上裴思渡,她也只在舒服的区域里调整,一切云遮雾绕的未知,她都不想管。
裴思渡一直是她的纵容。
她纵容到桑絮的防备越来越重,没有人会无条件对别人好,让自己吃亏。如果一个人这么做,多半别有用心。
现在纵容要讨东回去,桑絮哪怕有心理准备,也不好过。
但让人不好过的裴思渡,睚眦必报的裴思渡,像白裙子沾上泥点,瑕疵显眼,反而让人敢拿手去碰。
不是挂在玻璃橱柜里的珍品,让以为自己连试的资格都没有,哪怕口袋里的钱多,都配不上。
桑絮晓得,裴思渡说的都有道理。
如果那天早晨裴思渡没有走,同自己睡到睁眼,她要怎么做呢?
说续约,还是说谈恋爱。
或许什么也不说,像之前,抱,亲,裴思渡不计较,她不想理由。
她的心心念念,是因为裴思渡不告而别,让她察觉到这次跟以前不一样。
所以她才慌。
刚才说的那句“我负责”是她的真想法。
如果裴思渡特别在意这种事情,那她有名正言顺承担责任的机会。
她的自私得放一放,因为她也不能太坏,坏到自个儿都直不腰。
可惜,裴思渡没那么在意。
她这次要的不是态度,是全心全意。
上过床立即变化的态度,她说是在糟践感情。
这说法未必没有道理,裴思渡追她或许不算最久,但算最用心的,她还是坚决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