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毕业才开始学抽烟，学喝酒，做一个叛逆小孩。

    但这时候已没人来管她了，她考了个很不错分数，就算她叛逆，别人只夸她读书厉害，没人再关注她私德。

    她妈帮她交了第一年学费，来就不管她了。

    那笔钱有个好名字，叫“仁至义尽”，桑絮来还了回去。

    她一直没回家，直到大，有桑城打电话跟她显摆:“现在长得特别高，想打头都要蹦着打。”

    桑絮笑，知道这通电话背指挥者和目，那年除夕，她回了趟家。桑城果然挺高，就是更讨人厌了。

    这年她回家次数不超过一只手，今年十一逃回去，潜意识里想告诉己，她来那片地方，站稳都不容易，还去摘什么月亮呢。

    她明白她家庭跟裴思渡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只是觉得可悲。

    当别人想给予她重要感情时，她明白是要还，总是信这份情会附带条件。所以哪怕有人认真地追过她，哪怕她心动过那么次，她都没敢接受。

    当她不知道怎么还情时，她想第一件事，竟然还是话。把棱角收起来，乖乖配合。

    裴思渡看她垂眸走神，以为桑小姐又在衡量利弊，于是耐心地等她想。反正桑絮无论找什么理由，她都有信能把人留住。

    谁知道桑絮脸色愈发难看，忽地眼底发红，有些无措地看向她。

    裴思渡心那一眼刺到，忙从她腿上起身，蹲在旁边轻声问:“怎么了，不愿意吗？”

    “不愿意就不愿意，又舍不得打骂，还不是想走就走。”

    裴思渡极力劝说，好让她知道，她是有主动权。

    桑絮在她安慰下眼睛更酸，弯下腰去抱住她，小声说:“留下，和走，哪个会让更喜欢？”

    裴思渡怔然，坚定地抱住她:“喜欢，随便怎么做，都喜欢。”

    桑絮侧脸贴在她肩上，裴思渡蹲得脚都麻了，但不舍得站起。

    等桑絮情绪消下去，主动扶裴思渡起来，面色如常，语还是平时说话那淡:“今晚留下，但明必须一下班就回家，不能做吃饭了。”

    裴思渡点了下头，却不是开心，桑絮刚才情绪是为什么。

    她没问，问问不出，桑絮显然不想讲。

    “但有个条件。”

    “答应。”裴思渡甚至不问是什么。

    桑絮狡黠地抿着唇笑:“条件是明开会，裴总一定要夸们部方案很不错，桑絮是公司不可多得人才。”

    裴思渡:“……”

    人合作把碗碟和杯子放进洗碗机里，裴思渡蹲下去倒洗碗粉，桑絮无事可做，“先去洗澡吧，洗完再帮上药。”

    裴思渡嘲笑:“帮洗吧，免得再睡着。”

    “才不会，今精神状态很饱满，如果再睡过去，说明在浴室里面放了迷药，想对意图不轨。”桑絮一脸认真地说狗血台词。

    裴思渡按下开始键，在桑絮鼻子上刮了刮，“脸皮可真耐用。”

    桑絮哼了声:“干嘛骂人。”心想，比脸皮薄多了。

    桑絮在客用淋浴间舒舒服服地冲了个热水澡，打扫好，将脏衣服扔进洗衣机。回到主卧时，裴思渡正在里面洗澡。

    她于是在房间里转了转，对裴思渡化妆品很是敬而远之，不知道裴思渡这个高级打工仔工资是她多少倍。

    膝盖隐隐作痛，她坐在床沿，惊觉刚才想法很没有道理。

    现在裴思渡话，跟从在家里只能话能一吗，以是为了能更好地融入他们，现在是为了己快乐啊。

    如果她不快乐话，她才不鸟裴思渡，谁跟她签协约啊。

    她愿意配合，是因为她获利，她得到许多快感。

    这么一想，桑絮豁然开朗，又开心地笑了。

    裴思渡穿着睡袍出来，刚好看见桑絮低头傻笑。心里琢磨桑絮是不是醉了，一会想哭一会窃喜，脑袋瓜子里不知道装了什么。

    桑絮见她出来，觉地卷起睡裤，想念裴思渡手法，痛并快乐着。

    “不急。”裴思渡从抽屉里拿出指甲剪，“脚趾甲有些长了，上药，先帮。”

    桑絮虽然觉得怪怪，但却是不能光使唤人不做事，于是爽快地答应。

    裴思渡靠在床头，拿起手机，然地将一只脚搭在桑絮腿上。

    她脚趾甲长得端正圆润，桑絮开工同时想跟她说话，却看她接起视频。

    “妈，还没睡啊。”

    那端阿姨用原汁原味本地话，裴思渡用普通话回了句，面索性全说方言。

    她们语速快，桑絮没懂几句。唯独一句重要她破译成功，“下雨孤单什么，女朋友今晚过来住了，家里热闹。”

    裴思渡说得极其淡然，好像她们是对正常情侣，已可以通知家里人了。

    裴思渡妈妈笑声传来，是发内心喜悦，又含笑说了一大堆，大抵是“那们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