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突袭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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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外有军士行进的声音,似乎是在外面停下了,窃窃私语了几句,随后才有人进来。
陆长州穿着戎装,走进来转了一圈,揭起香炉盖闻了闻,轻轻一笑道:“莫不是我大齐的待客之道太周全,你们舍不得走吧?”
沉容暗自咬牙,冷冷的翻个白眼。
“机会只有一次,你们把握不住,可别怪我。”陆长州继续说:“走吧,是你们自己出去还是我‘请’你们出去?”
沉容仍不开口,陆长州只觉胸口发闷,火气窜上来,盯着沉容冷笑,随后大声喊了句:“来人!”
在外面久候的军士鱼贯而入,顺着陆长州的意思径直走向沉容和昭穆,昭穆拔剑对峙,齐军见了,也纷纷拔剑,一时间,银光闪烁,铁片相击声不绝于耳。
陆长州自己也提了剑走过来,剑直指昭穆,两人一对一交战起来,昭穆武功虽高,陆长州也不是等闲之辈,更加上有将士围困,就如笼中之鸟般,纵有千般本事也突围不出。一时间,杯碗瓢盆撒了一地,屏风委地,锦被破裂,营帐也被众人劈开,四面凋敝。
沉容拿着一支匕首,紧张的看着向自己逼来的人,来人近了就胡乱划一通,忽然双手被困住,手上匕首也“哐啷”一声掉地,一个虎背熊腰的黑面将士拉扯着她,沉容还要挣扎,却被整个人被推进了木笼里,被关了起来。
奇怪,陆长州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杀了她么?怎么只这么轻易就饶过她了?沉容正想着,忽然木笼下面的轮子一动,开始辘辘的向东行驶。
“陆长州!”沉容大力呼喊:“你想怎样?”
对方正和昭穆打的如火如荼,哪里有心思理她?只是昭穆闻声回头,发现沉容被困在木笼中,咬牙不管不顾杀出一条路向她狂奔而去,背后却挨了陆长州一剑,痛的浑身一颤,却没有停下脚步。
齐军并没有因此放过昭穆,越来越多的军士将他围起来,阻止他靠近沉容,昭穆杀红了眼,越来越急迫,越来越急躁,背后的衣衫已经被血染红,出剑速度仍未放缓,军士一排一排倒下,却仍旧一浪一浪的涌上来,围的死死如铁桶一般。昭穆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伤口猩红骇人,汩汩向外冒血,甚至有鲜血从嘴角蜿蜒流下,眼神凛冽平静,执着的追视着沉容的方向。
陆长州慢悠悠的走到沉容身边,冷漠道:“这都是你自私的结果。”
沉容浑身颤抖,泪水模糊,死死握住木栏,哽咽道:“你放了他,我求你放了他!他是无辜的,你要怎样冲我来就好,要杀要剐都随便你!我求你!我求你!”
不屑笑笑,陆长州挑眼看她,“我知道你不怕死,那我就让你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为什么!”沉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瞧着他。
“你不明白么?”陆长州嘲讽一笑,“你要我看着我亲手打下来的半壁江山断送,这样的心痛,不生生的摆在你眼前,你不会懂。”
“陆长州!你混蛋!”沉容像突然被抽去了力气,软软的瘫坐在笼中,目光黯然的掏出匕首,对准自己的心脏,字字句句仿佛都有无限的重量:“请你放过他。”
言罢,就往自己的心口扎去。
只要她死了,陆长州就没有必要再针对昭穆,只要她死了……
“住手!”突然一声强而有力的男声,在吵吵嚷嚷的齐营中,显得格外突兀。
沉容愕然张开眼,远远看见一个将领,手执金色令牌,站在高台上呼号:“住手!”
围困昭穆的军士开始四散,随着他们的撤退,露出层层叠叠的死尸——全部死在昭穆剑下。
仿佛一线阳光破开云际,仿佛寒冬里第一簇盛开的红梅,绝处逢生的喜悦,泪水簌簌滚落。
陆长州眉头一皱,知道父王的人来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打开木笼,把剑刺向沉容。
沉容慌忙乱躲,笼子狭小,陆长州的剑很容易便嵌入木柱中,如此倒给了沉容逃生的机会,总是靠在木柱上,等陆长州的剑劈来就躲开,让他的剑砸入木柱,陆长州恼火不易,提着剑一阵乱劈。
突然,陆长州的手腕被石子砸中,剑掉在地上,沉容忙自己拾起来对着陆长州,自己慢慢的向后退,下了地,腿一软就要摔倒,却被人拦腰抱起——不知从何时开始,昭穆已经来到了这边。
他身上满是伤痕,衣袍一片一片的散开,露出里面鲜红的皮肉,沉容见了他,掩面低泣,忙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扶着他的胳膊一个劲的说“对不起”。
昭穆面色惨白,嘴唇上血色尽褪,却还是努力对她笑了笑,忍着痛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他一笑,顿时惹得她心中大恸,丝毫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起来,像个孩子一样哭泣,把自己的脸贴在他的掌心,反复摩挲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要哭……”昭穆虚弱道:“哭了,不好看。”
这边两人伤心相对,那边陆长州已经被齐王的手下给困住了,高声训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