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爱恨(二)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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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次怒不可遏。

    她知道自己是他最大的软肋,所以她就以这样的方式,逼他就范?

    “你以为你算什么?流几滴血就想让我心疼了?你是不是以为我很好骗?好骗到被你骗了一次一次又一次!”

    他攥紧了她的肩膀,一手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看他,对上他满怀恨意的眸子。

    她的双眼清澈悲哀,冷不丁有叹息一闪而过。

    他愣住,眸光渐渐变得暗淡,脸上的表情也回归冷漠,随即嫌恶般丢开了手,不由分说将她抱坐到床上,冷冷道了句:“不要动。”

    慕容恪取来宫中常备的白色细布,自己坐在床沿,自下而上掀开她的中裤,露出她鲜血淋漓的小腿。

    整个过程他没有皱一下眉,沉容亦无意于去窥探他的表情。

    她已经很累了,也倦于去解释什么,他想如何,她便受着。

    他将血迹擦干,又检查了一遍是否有嵌入血肉中的细小碎瓷,结果是没有,于是他开始用细布为她包扎,

    “我答应你。”他忽然冷冷道:“能想出这种方法,你赢了。”

    沉容怔忡片刻,方才领会了他话中之意,便只涩涩苦笑。她并没有打算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博取他的同情,只是下跪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地上有碎裂的瓷片,待意识到痛感,切肤之痛已成。若是她连这么一点疼痛都不愿承受,那又如何表明自己请他放过紫雀的诚意?

    然而她现在所有的行为在他眼中都是有目的的,她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可笑的骗子。可是,如果这样想能令他好受一点的话,那她也无意于再去证明什么。毕竟,单纯的恨一个人,要比又爱又恨要容易的多。

    两条腿都包扎完毕,他突然望着她一笑,右手揽过她的腰让她与自己紧紧相贴,沉容心中蓦地泛起恐慌——她知道这是不好的预兆。

    他的另一只手在她的唇上摸索,满意的品尝她眼底的恐惧,告诉她:“我会让太医为你诊治,一定让他们恢复你生育的能力,然后,为我生一个孩子。”他的笑容在说完这句话之后陡然消散,几乎蛮横的开始吻她,强硬的撬开她的牙关,与她唇齿缠绵,啃噬、撕咬。她感觉到窒息和恐惧,拼命的想要推开他,也拼命的想要逃脱他唇齿的追索,然而他一手按在她脑后,一手箍住她的背,使她完全没有办法逃脱。两行清泪自她的眼眶流出,那冰冷的凉意使他停顿了一刹,但也只是一刹而已。

    随后,他开始脱她的衣服。她用两手挡在自己身前,然而他的力气大的惊人,轻轻松松就扯掉了她身上的白色中衣,她的泪水也在这一刻决堤,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他终于停止了动作,冷冷的、面无表情的望着面前这个狼狈的女人。

    不是这样的?他也觉得,他们不该是这样的。

    然而有什么用呢?

    沉容用被子将自己整个裹起来,仿佛这样就可以抵御他猝不及防的侵袭,这个动作引起了他的不快,但是总归没有再对她做什么。

    “我母妃誊抄的《毛诗》,是你拿走的?”冷冰冰的语气,根本不是询问,而只是想从她口中听到肯定的答复,使得自己的心死的更透一些。

    默然半晌,她答:“是。”

    他嫌恶的一蹙眉,猛地站起,骂了句“贱人”,随即扬长而去,再未回顾她一眼。

    而沉容,沉浸于那句“贱人”当中许久,都没有缓过神来,终于她对自己笑笑,在心里安慰自己:

    也挺好。

    慕容恪很快兑现了他的承诺。

    他走后不久,沉容便透过窗户看见了朝清风殿来的一队侍卫,他们关上殿门,严正肃穆的守在殿外,每五六步便有一人站岗,将清风殿围的水泄不通。

    她懒懒拥在床上,扯下床四周的帷幕,用被子紧紧盖着自己,这使得她像一个被困在重重匣子中的珍宝,要想打开,必须先穿过那几重屏障,这种想法给了她安全感。于是她终于精疲力竭的开始昏睡,脑袋沉重,双肩也隐隐发痛,这都帮助了她的安眠。她睡了很久,迷迷糊糊一直在做梦,梦里光怪陆离的情形使得她更加疲惫,好不容易醒来,窗外已是风雨晦暝,夜风凄凉悲号,铮铮有金石之声。

    她默然呆滞许久,方才隐约记起前事,也发觉了这屋子里面不止她一个人。几榻上的烛台被燃亮了,有一个人的影子影影绰绰在她的旁边。

    “你是谁?”她隔着床帏问。

    “奴婢子夕,奉殿下之命来服侍娘子。”她的声音很稳重,并没有初见主子时的焦虑和讨好。

    她嘴角牵起一抹冷笑——着哪是来服侍她的?这分明是慕容恪派来监视她的。不过也无所谓了,到了这个地步,她其实也没有什么监视的价值。

    “几时了?”

    “亥时刚过。”子夕犹豫片刻,又问:“娘子起来吃饭吧。”

    沉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