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陨落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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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的一笑,摇了摇头,“你莫要问我,这是你的家事,你该自己去问你那兄弟。”
黑眸一沉,慕容恪不动声色的放开他,冷冰冰道:“也罢,我自会命人去查。”转身便要离开。
突然,身后那人叫住他,慕容恪恹恹的回头,见齐王神色低迷,“菁岚他……在这儿吗?”
慕容恪摇头,末了又添补一句:“他如今和容儿在一处,想必不久就会回大周,我答应了给他衣食供养,让他一辈子安稳无忧。”
长吁一口气,齐王笑容温柔,“那就好。”
“你……不恨他吗?”慕容恪有些诧异。
“不恨。”齐王不假思索便答,挺不好意思的对慕容恪一笑,“我禁锢了他这些年,想必他恨透了我,若是可以,请代我向他转达一句话。”
“……什么?”
“对不起。”齐王眼中隐有泪光,但很快隐了下去,云淡风轻的对慕容恪笑笑,“多谢了。”
按照齐王的意愿,慕容恪赐他一杯毒酒,让他有尊严的死去。弥留之际,齐王神态安宁,目光温和,并无一丝一毫的痛苦。
慕容恪仍以亲王之礼为他收殓下葬,不过在军中多有不便,一切从简罢了,并且命人扶棺往齐地去。陆长州接到父亲遗体,大哭一场,又得父亲临终所写的书笺一封,里面是劝他放弃抵抗、顺应天时之语,还有一些父亲对儿子的嘤嘤叮嘱,陆长州看过,又与齐王妃商议一回,最终遵照父亲意愿,交出齐国兵权、土地、人口等,与前来接手的周将完成交接,和母亲一道搬出齐宫,搬到慕容恪为他们安排的宅邸中。慕容恪见陆长州态度恭谨,又多加一份恩典,按例给他们衣食供养,于是在战场中幸存的几个齐王之子,还有两位公主,都无需为生计担忧。
其余诸国各各不一,藩王要么在乱军中战死,要么则同样被慕容恪赐了一道毒酒,其余亲属家眷皆不累及,都分拨了宅子居住,每年供给银钱,如此仁厚,诸藩俱上表感念,叩谢皇上宽宏大量等等。
做决断的并非皇上,然而奏疏上还得这样写。慕容恪查得消息,魏王挟持了皇上和禁军,京城竟全然掌控于他一人手中,朝纲废弛,百官惶然。又闻皇上急怒攻心,竟一病不起,且不知被慕容谨藏到哪里,而京城之内,竟在筹备新皇登基一应事宜,只待皇帝驾崩,慕容谨便要篡位。
细细想来,慕容谨早有两手准备。将慕容恪赶出皇城,若一朝战死,则朝中再无人能和他相敌。而像今天这般,慕容恪转败为胜,出人意料平定诸藩,慕容谨便只有隔绝慕容恪和天子,将天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暗暗对天子下手,并伺机篡位。
慕容恪心内一片冰凉,每日看着紧闭的城门和城墙上愈来愈多镇守的士兵,便更觉得可笑。
垂死挣扎。
慕容恪并不着急攻城,一面命人去找父皇的下落,一面安抚当下动荡的局势,安置流民、追击暴匪,开辟出一大片因战争而毁损的荒田来,分配给流民耕种,又命富商大贾出钱施粥,那些商人最怕战事,好不容易结束,便是让他们多出些银钱又何妨,纷纷响应,每日京城外施粥的铺子都有五六家,除此之外,又进奉了不少银饷犒劳士兵。慕容恪仁德之名渐渐传开,只将他当做天子一般。
这里安安稳稳过了一旬,那里皇帝的下落却还没找到。慕容恪心忧父皇病情,又怕突然变故,去找沈鸿轩商议。
“我怀疑,父皇人还在京城内。我与高公公通过消息,他对父皇转移一事也不知晓。你想想,父皇如此信任高演,几十年来陪伴在侧,若真的离开,怎会不带上他?”慕容恪皱着眉头,手指一下下敲着桌案,面色沉重。
“那殿下以为?”沈鸿轩心中已有预感。
慕容恪定睛看向他,“我怀疑,慕容谨是将父皇囚禁起来了,对外假称出城避难,将军以为呢?”
十分感慨对方和自己想到了一块儿去,沈鸿轩面色沉郁的点点头,叹息一句道:“陛下,真是信错了人。”
“若是出城避难,皇帝銮驾,怎会一点风声都没有?我们查了这些天也该有些眉目了。再想想,慕容谨现在最要紧的便是将父皇握在手中,他怎肯放父皇离开?”慕容恪双手握拳,拧眉怒道:“早知如此,当初我就该先发制人,一举夺去慕容谨的兵权,又何至于此?”
沈鸿轩叹息着拍拍慕容恪的肩,他知他心中难过,但也不至于苛责自己。“当初是皇上被奸人蒙蔽,怪不得殿下。”
沉吟良久,慕容恪又道:“我心中实在不愿将战火再引到京城中去,若是真的打起来,损失惨重,可若是不打,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若是能里应外合……”沈鸿轩沉着道。
慕容恪摆手,“你我府中的人必然已经被囚禁,什么也做不了。就是高公公,恐怕也不方便。”
“高公公虽显眼,他手下却有好些个小黄门,托他们悄悄的办些事情不难。”沈鸿轩一脸正经,以手握拳敲敲桌案,继续说:“不入虎穴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