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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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人家房屋拖着长长的影子,凉爽的空气里飘荡着水汽。
庭院里很安静,只有沙沙的踩在草上的声音和水滴落下的声音。
诸星大站在阳台边,往下看着那个正拿着带喷头的软水管给庭院里的植物浇水的鬈发姑娘。
关掉浇水器,她伸手扒拉了一下鸡爪槭的叶子,不知看什么看得很出神,呆了很久才重新打开开关继续浇水。
察觉到有道目光停在她身上,藤间智抬起头,却见三楼阳台那个人已经转身进屋了。
给庭院的植物浇完水,她把软水管放回原处,回屋。
..
门被敲响的时候,她正在做平板支撑。
“呼——”藤间智从瑜伽垫上起身,长呼了一口气去开门。
“绿川,早上好。”她笑,还有些气喘吁吁的。
诸伏景光看到她满头大汗的,有点愣:“早上好,藤间。”
他早上做早餐的时候手一抖切多了黄油,索性就多做了一份煎吐司,给这个吃不饱的小卷毛送过来。
看了一眼铺在地板上的瑜伽垫,他问:“在练习吗?”
她点点头:“核心力量训练。”言毕拿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看着那盘因为裹着鸡蛋而色泽金黄的煎吐司:“是……给我的吗?”
他笑:“是给你的。”
她双手扯着毛巾的两端,呆呆地看着诸伏景光。
“傻了?”诸伏景光笑道。
她仍然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整个人像个石雕。
别对我那么好,怕你万一消失的时候我无能为力——藤间智是想要这么说的,但她没说出来。
已经有好几个人在她的生命里消失了。
诸伏景光觉得她的目光有些刺人,心里微微一颤。
“嘿嘿,谢谢。”藤间智总算回过神来,笑道,“那我不客气了——下次我可以翻阳台来你家吃东西吗?”
能护住的,凭什么护不住呢?
..
离开藤间智的房间,诸伏景光回想起在她房间里看到的情景:空荡荡的客厅里除了一个立式拳击沙包、一张瑜伽垫、剩下的只有叠放得整整齐齐的食物。墙上贴着计划表,好几个训练项目将计划表塞得满满当当的,训练强度之大令他微微皱起了眉。
他走到阳台给自己的盆栽浇水,中途却放下水壶。
生性的细腻让诸伏景光对几乎所有人都温温和和的,但对他来说重要的人也只有那么几个,就算是这个新来的公安后辈,他也是将她算在“普通朋友”“需要照顾的后辈”的范畴里的,也没期待什么投桃报李。
但她今天看他的眼神让他动摇了。
湿漉漉的像是要哭,无奈而纠结,可是又无比坚定,仿佛就算为他去死、她都能毅然决然投身激流。
诸伏景光半蹲在阳台,手里还握着水壶,目光停留在绿植的叶子上。
他忽然很想很知道,她过去的人生。
..
“我出门了!”藤间智又冲了个澡洗去满身的汗水,收拾好自己就出门了,临出门前和房东太太打了个招呼。
房东太太也笑着朝她挥挥手。
她今天要去见那个代号为“阿夸维特”的组织成员。
……头好疼,又要认识组织成员了。
多认识一个组织成员,意味着多一份危险。能进入组织的,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组织内部竞争和争斗也半分不输政.治上的明争暗斗,甚至更加残酷些,动不动就能丢掉性命。
藤间智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条牛轧糖来。
有时候还挺羡慕那些底层成员的。
进入组织的人分为两种,一种是像她这样会被组织培养成为杀手的,另一种是作为底层成员、只在需要的时候做些琐碎的活儿,大部分时间他们过着普通生活,基本上接触不到组织里这些腌臜事。
“嘎吱嘎吱”,牛轧糖咬起来韧劲十足。
..
而在木马庄公寓里,诸星大坐在房间里,打开了窗户,抽烟。
一缕青白色的烟在闪烁的火星中迸出来,在他深邃的脸前弥散。
昨天晚上,卡迈尔将藤间智的资料通过秘密邮件发给了他。
照理来说,他不应该调查一个和他一样刚进组织的新人,因为那常常意味着做白工,收获甚少。
但是没有为什么,他就是想查她。
藤间智,22年前出生于米花町某普通人家。
20年前,父母在车祸中丧生,她头部有轻伤,进入孤儿院。
7年前,被匿名好心人资助,离开孤儿院独自生活。
3年前,匿名好心人停止资助。
今年,进入组织。
很简单的履历,一句话能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