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木槿 I 第(4/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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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还是我来吧,别到时候竹条变成烧火用的柴火了。”
初见八郎时只觉得他温润儒雅,几日的相处下来才发现原来他还是个喜欢调侃的人。
“稍稍烧一下出了油就可以弯了,”他指尖一用力,发软的竹条便十分听话的在他手里弯成了恰到好处的弧度,“这个就叫风筝的翅条。”
不知不觉间我的目光就从那些竹条转移到八郎认真的脸颊上,他的墨眸里充满笑意,又十分认真的比划着手指,好像是在丈量什么,“这种稍微粗一些的就是整体的骨架,左右必须对称,不能有半点儿马虎,否则风筝便飞不起来了。”
其实他说的话我已经什么都听不清了,那一刻我只是在感叹世间怎会有如此相貌堂堂的男子呢?
哥哥生得好看,更显阴柔,但八郎确实一种一切都刚刚好的模样,剑眉墨眸就如同狼毫一笔一笔勾勒出来似的,健康白皙的肤色衬得他似乎更加光芒耀人,既不太过如女子般阴柔又不太过阳刚如楼兰男子般粗犷,许是因为他特别的气质,一站在那儿他似乎就像是这世间的主角,有时我甚至在想他究竟是不是一个游医。
“翅条刚好是两倍,两倍的长度刚刚好,会让风筝飞得很平稳。”他微微颔首,虽然坐在轮椅上,可丝毫不输风度:“这个便是翅撑条和翅联条,取稍细些的竹条,但是上下粗细要一致。”
闻言,我回过神,赶忙从满地长短粗细都不一的竹条里翻找着符合要求的竹条,光找竹条我已经眼花缭乱,恨不得把头埋进去。
“再来两根长些的细竹条,做支撑用的。”八郎不慌不忙,一步一步有条不紊,指尖捏起了一旁波瓦给澳我们的细弯刀,一丝不苟地拿起几根竹条修削减薄,“这个是尾条。”
“尾条肯定到时候就是五颜六色的好看的鸢尾了。”
见他左绕绕右绕绕,不知不觉竟打好了一个结。
“哇八郎,你不愧是大夫!手这么巧啊!”我惊叹道,手也学着他似的在空中乱摆着,“这看起来可就难死了,幸好有你!否则我真的做不出!”
“绑线的方法有很多种的,不过我只会这一种,这个方法好像叫——锁扣。”
“锁扣?”我好奇地也拿起了一旁废弃了的两根竹条,“我也试试。”
看着八郎的手半学半做,一条麻绳在自己手里乱得不成样子,我有些没了耐心,却没想到最后用力一扯自己竟歪打正着地缠出了一个锁扣。
“啊!我成功了!”这一刻,我惊喜道,自己仿佛就跟当上了状元般高兴,忍不住显摆了起来:“你瞧你瞧!我做出来了!”
“想不到被你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嘛。”
“哼,那也是本姑娘聪明好嘛!”
大概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看着他手里的风筝正一步步成型,我惊叹之余都有些困了,只听得到他在耳边时不时念叨着什么“裱糊”、“净边儿”什么的。
终于,他手里终于扎好了一个看似是小鸟儿状的风筝,只是还都是通体发白的丝绢,还没有作画。
“画什么好呢……”调好了墨汁,他手持了一管狼毫,陷入沉思。
“画画什么的我可不擅长。”我念叨着,倒也不是不擅长,是扎风筝时间太长,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刚刚趁着他裱糊的时候我便跑回了波瓦家跟姆妈要了两个白饼,这才跑回来坐在草地上啃起了饼,有吃的在手里,哪还管什么画画?
“喂!我画好了!”咽下了最后一块饼,终于看到八郎扬起了手里三次上色终于全干的风筝,正值正午,他背对着阳光扬起风筝的样子让我有些发呆。
那一刻我似乎有些恍惚,太阳光刺痛了我的双眼,八郎的身影似乎与我眼前不知不觉浮现出的一个身影重合了起来。
他们的样子十分相似,只是模糊的另一个他的身后,似乎是一片红墙绿瓦。
“想不到你还会画画啊!有你的啊!”是个经典的风筝鸳鸯,翅条边缘的羽毛颜色鲜明而薄,根根羽毛栩栩如生,大面积的主色调由明至暗逐渐过渡,下笔墨水十分均匀,没有泅湿也不干涩,饱湿恰当,颜色之间衔接的一点都不生硬,均用此法纸鸳鸯细腻独到、精妙绝伦。
我不禁赞不绝口,小心翼翼得生怕把风筝弄坏,歪着头细赏起来,“画的好看,可是风筝不都是这个样子吗?要是能有点儿特别的就好了……”
“哎!我们作诗好不好?”
“作诗?”他一愣。
“对啊!你瞧这中间正好空一块,填诗一首刚刚好!”我兴奋地指指鸳鸯中间的留白,激动道。
说了这话我便后悔了,八郎只是个游医,哪里懂什么诗词歌赋?这不是特意叫人家难堪?
“好啊。”正在懊悔的我突然听到八郎同意的声音
“那我先来!”我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盘起腿远远地望着隐都的方向,突来灵感:“久在樊笼望天边。”
“城头斜阳亦自哀。”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