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罗衣叶叶绣重重35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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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儿没想到自己翻墙被抓个正着,近处是位老仆,远处是若干泥瓦匠模样的苦力,众人一片错愕。

    月儿赧颜,正要解释,那位老仆却认出了她。

    “是朱姑娘吧?”

    月儿一怔:“您认识我?”

    “姑娘七天前是不是昏倒了,被救到西郊一幢别墅里?”

    众人闻言便知翻墙而入的不是賊,而是这座园子的女主人,虽不晓得她因何翻墙,但也都不再戒备,自顾干手上的泥水活去了。

    月儿也省了不少解释,说:“对,那晚阮先生救了我,今天就是来找阮先生……嗯……道谢的。”

    “阮……哦对对,阮先生。嗨,还道什么谢啊,园子都置办上了,很快就一家人了,还这样见外呀您呐!快快,屋里歇。我是他家老伙计,叫我老孙就行。”

    月儿:“啊。不敢当。”

    老孙安顿好匠人们,带月儿往房子方向去。园林很大,从后墙园林水系到前院房屋建筑群足有二里地路程。

    虽一步一景,但月儿哪有时间观赏。

    “孙管家,阮先生今天忙吗?不知如何能联系到他。”

    老孙微诧,发现小姑娘绝顶聪明,这么快就看出他是宅门总管。

    “好说,进屋一个电话子打到西郊别墅,他若在,情管就来了。”

    “那您受累!啊哟……”

    “姑娘可是湿脚了?快往这边走。咳,听说这园子自打挂了出售的帖子就没再打理过,花儿草儿不齐整了,池子水也漫过了沿儿,昨天少爷踩了一脚泥,这不,今天就遣我过来监工,要赶着姑娘搬进来之前,把这园子修葺妥当。”

    月儿听到‘搬进来’三字,不由的脸庞发烧,忽然就想,为什么从头到尾她都没对阮生的热情感到突兀呢?

    其实原因她是明白的——因为她和阮生彼此有着天然的信任,无条件的信任。这种信任不仅仅是因为当年的一见钟情,更重要的是二人经历了生死考验,周幼权那件事,让她看到了阮生的仗义,也让阮生看到了她的人道。所以当他们再见面的时候,他信她,她也信他,仿佛多年知音,不有丝毫疑忌。

    “姑娘家里几口人?”老北平话多心热,生怕二里地的路程冷了场。

    月儿说:“人口蛮多,家父家母、我,还有个弟弟在北平读书不常回来,上面有八十多的祖父和六十多的祖姨奶奶。”

    她打算趁机问阮先生家里几口人,但又怕有打探之嫌,决定还是见面后再说。

    孙管家说:“这么多张嘴,也难为你父亲,年成不好,嚼谷难赚呐。不过往后不用操心了,少爷的家业,再添百户人家也吃不垮!”

    孙管家是个话痨,月儿几次想插话插不进去,于是也便不说了,孙管家的话很通俗,简单讲就是‘女凭夫贵’,作为新女性,月儿并不认可这种观点,待她完成学业,她是希望靠自己的能力活出一片天地的!但也不能不承认孙管家的观点是普遍大众的共识。

    “少爷待姑娘可是真好!从没见过他对哪个姑娘这样好过,便是对他那个未婚妻,也不及待姑娘的一半好,虽是个外宅,可是若要生个一男半女,也不比正房差……姑娘,姑娘怎么了?”

    孙管家发觉自己说话的当口已经甩出小姑娘老远,再一看,或许不是自己走得快,而是姑娘停住了。

    “姑娘可是又踩了泥?”

    月儿身体发抖,拼命稳住心神,说:“没有,没什么,孙管家,我,我得回去了。”

    孙管家诧异,说:“怎就要回去了呢?姑娘不是还要……”

    “改天吧,我想起来家里还有事情做,失陪。”

    她几乎不晓得自己是如何从珠园离开的,回神后已在大街上。

    人流如织,军警到处都是,她浑浑噩噩地往家走去,这夜竟然又起高烧,而且伴有呕吐头晕,比起前几日的病状,这次才真正把人撂倒了,连着三日昏睡沉沉,父母家人甚是忧心。

    这日夜间临睡前,林太太来月儿闺房探视,替她将小衣纽子系好,又牵被子将腹部掩了以免受凉,末后将女儿搂在怀里抚摸片刻,心疼道:“侬这个病,根儿还在心病上,四爷总不来,囝儿心寒对伐?”

    月儿无力分辩,也不愿分辩。昏睡这三日,姆妈和奶娘以为她意识全无,在屋里说话也便不大当心,以至于让月儿从她们的交谈中得知全家上下都以为她的病是失恋所致。

    他们从头到尾都不认为月儿登报发表那则声明是真心想要和四爷断绝关系,而是恃宠而骄,在四爷大婚之日使气泼醋。

    月儿没想到自己刚烈决绝的一番表态,竟换来如此歪解,但她没心思反驳,不论自己如何的牙尖嘴利,脱不了还是一个笑柄,四爷就罢了,被阮生欺骗又如何解释?

    她变得少言寡语,情形十分灰败,而四爷却意气风发青云直上,之前瞒报秘本一事十分蹊跷,非但没有受处分,反而官进数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