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稚子再醮明珰脆17 第(3/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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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她的性格和为人处事确实像极了红楼梦里的薛宝钗,是戎公馆从上到下都非常中意的人。

    奶娘自打见过她一次,就提点月儿好好看着四爷,其用意不言而明,老年人往往眼毒,一下子就看出了什么苗头,只是不好明说。

    月儿胸口发紧,往门外走时被门槛绊了一下,那杯水究竟是没保住,洒了个罄尽。

    手背烫得通红,那种钻心钻肺的疼痛竟让她十分畅快。

    她之前介意四爷有正室太太,那时候心情很难受,但那种难受和此时不一样,此时的痛是受伤的痛,她头一次承认自己被感情伤害了。

    她确实无法否认自己对四爷的感情,同床共枕一年多,她没有一天是不捣乱的,而四爷没有一天不是曲意爱护的……但现在才发现,他可以爱护很多人。

    她在阿绪幸灾乐祸的眼神中镇定了下来,重新倒了开水,一步一步走上楼梯。

    翌日给戎乃风打电话时,她声音没有丝毫犹豫,她道:“戎先生,你昨天讲的话,是认真的吗?”

    戎乃风昨天讲了很多话,但他偏偏晓得她指的是哪些话,他道:“我是认真的,映月,请给我一次机会。”

    事情再荒谬不过,也再自然不过,他俩这就敲定了。

    月儿提出两个额外的要求——婚后她不离开上海,因为父亲官司缠身,她不能一走了之;其次是她要住进戎公馆,得不到长辈认可的婚姻注定不幸福,她希望生活在一起,尝试融入他们那个大家庭。

    戎乃风完全答允,接下去便要跟双方父母过明路,这还小可,最大的难题是如何跨过四爷那一关,戎乃风虽然我行我素,但彻底不顾及四爷的感受也不忍心。

    月儿听出了他的恻隐,仔细回想,昨天他和她的谈话中,丝毫没有诋毁过四爷一言半句,四爷已经纳妾的事他分明是知道的,但他只字未提,在谈论他和四爷的少年时代时,语气中竟有一种怀旧的温情,这一点当时就让月儿感到意外,她第一次发现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是可以既嫉妒又亲密的。

    月儿心情复杂,她说:“四爷那边,交给我吧。”

    她的声音非常冷静,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

    四爷得知他俩真的要结婚,是在三天之后,他从八音园回到戎公馆,到后院荷花楼换了家居服后,打算去前楼跟父亲询问老三最近的动静,正欲出门,闵管家来了。

    闵管家在书房的椅子上坐下后,并没说什么,而是向他要了一根烟卷。

    闵管家很少沾烟酒,他平日对所有玩物丧志的事物都尽量避着,今日反常,必有因由。

    点上烟后,闵管家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娓娓说起一件旧事,二十多年前,他和四爷的舅父乔慎义为了转移秘本,两家人举家逃亡,乔氏夫妇带着小女儿乔茵,也就是现在的金鹤仪,闵管家夫妇带着五岁的儿子海青,以及一个襁褓里的婴儿。他们一路被敌人追杀,东躲xz,惊心动魄。有一天弹尽粮绝,襁褓里的婴儿因为饥饿啼哭不止,带着他,势必因哭声被敌人发现,不带他,做父母的怎忍心将他生生遗弃,但是为了两家人的生命以及秘本的安全,闵管家忍痛把襁褓放在了马路边……

    四爷心情沉重,闵管家脸色惨白,这段往事不堪回首,闵管家很少愿意提及。

    四爷晓得闵管家此来绝非为了讲述这件旧事,他几乎已经猜到什么,他说:“今天家里……有什么事吗?”

    闵管家说:“三少爷回来过,老爷答应了他和林小姐的婚事。”

    空间里瞬时静了,不知过了多久,四爷的烟烫到了手指,他回过神来。

    他无声地将烟蒂摁进烟碟子里,看着将熄未熄的烟蒂在明灭,半晌无语。最后他道:“您放心,我不会。”

    这种对话大概也只有他二人才能听懂,闵管家点头,沧桑地道:“不到最后关头,我们不能相信任何人,包括林小姐。”

    没错,闵管家明白四爷不甘心失去林映月,但是要想挽回林映月的感情,只有将四爷所有的苦衷和他正在承受的一切展示给她,而这是非常冒险的,因为林映月不是单纯的个体,她的背后有着连她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势力。而七人小组眼下只能守不能攻,谨小慎微,任何微小的意外都可能会让他们满盘兼输,外人看来,四爷官高为重,无所不能,但事实上他们秘密太重,人手太少,他们七个人赌不起。

    “我不会。”四爷喃喃重复,他的眼睛始终停在那只还未完全熄灭的烟蒂上。烟蒂的火星在灰烬中挣扎、闪烁,最后灰突突的暗了下去。

    闵管家蓦然在四爷眼中看到了将婴儿放在路边的自己……

    ·

    月儿在得知戎乃风已向家人摊牌后,一直没有看到四爷发作,心中略有不安,她倒并非计划等四爷前来兴师问罪时再了断,只是连日来应付父母破费精力,直到这日说服父母接受她再婚,才静下心来打算约见四爷。

    拿起电话听筒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