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0正在会议室整理数据呢，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季晓冬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平复了一下之后，他进屋:“那个，我爸他生病了，我能回去看看吗？”

    没等a0回答，季晓冬接着说:“我就回去看看，等我回来我一定加班加点的把落下的补回来。”

    “你补不回来的。”

    季晓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说:“我尽快好吗？”

    “我到底分的哪个区啊？”李乐川突然推门进来，看到季晓冬也在，“你还没走？”

    看着他表情不太对，李乐川又问:“怎么了？”

    “我爸生病了。”

    李乐川明白了，他看了a0一眼，笑着说:“我还以为怎么了，你回去吧，我帮你。”

    “可是……”季晓冬看向a0。她并未表态，李乐川劝道:“人都有急事，再怎么也不能这样啊，回去看看能怎么。”

    a0还是不说话，李乐川不乐意了:“这个时候还不放人就有点……”

    “回去吧。”a0终于是开口了。

    季晓冬连忙点点头，生怕a0反悔似的跑了，李乐川这才问:“我到底哪个区啊。”

    “南。”

    “哦。”李乐川准带上门走了。他们刚一走，a0合上电脑也出了门，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又遇到了陈遇。

    “你要出去？”

    “有什么事。”

    “我有点话想和你说。”

    “进来吧。”

    门关上，陈遇拉开凳子坐下，似乎是酝酿了很久:“那个，首先要谢谢你那天来救我，不然我可能早就死了，一直也没有来得及跟你说声谢谢。”

    “还有呢？”

    他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说:“其实我一开始加入执行队，只是想找个人，就是给你看过照片那个，那个人是我哥哥，三年前，他离开家然再也没有回来过。”

    “所以你想离开这里？”看到他这个样子，a0已经猜出了他要说什么。

    陈遇点点头，似乎并不意外她为什么会知道，还笑着说:“好像什么都瞒不过你。”

    “留在这里和你找人并不冲突。”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得，这次是个好机会，趁着这个机会，仔仔细细地找，指不定就能找到他，可是……”陈遇停顿了一下，“我越来越意识到，我和大家，可能不是一样的人，我没有什么伟大的理想，我只想找到我哥哥，我之所以去中心区，是因为我哥哥失踪的前夕，有一位叔叔来过我家里，我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我知道他是一位矿工，矿区都在中心，所以我想待在中心区继续找。”

    “你想回中心区？”

    陈遇摇摇头:“我想离开执行队。”

    安静的办公室里，他似乎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才说出了这句话。

    a0没有问他理由，而是说:“我说过，执行队只有死亡，没有退出，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就问过你们，你们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你说要退出，是觉得我不会杀你吗？”

    陈遇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还以为自己是小孩子，不用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想来找人就加入，利用完了，想走也就走了，这世界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我知道是我的不对，我只是想尽快找到我哥哥，我想回到中心区。”

    “你想找到你哥哥，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遇闭嘴了，他知道可能会遇到挫折，却没想到a0的态度如此强硬。

    “那你说怎么办吧。”

    “我已经说过了。”

    “就算我强行留下来，我也不会认真做事，对你来说也没有用啊。”

    “那你自己选吧，死或者留。”

    陈遇皱眉:“我一定要离开。”

    “那你就是选择死。”

    “我不明白，”陈遇提高声音，“我不是真心想留在这里的，就算我选择留下来——”

    “这不是你自己当初的选择了？我逼你了？”

    这件事的确是陈遇理亏，但他也有点不服:“如果你就一直靠这种强硬的手段，没有人会真正信服你的。”

    “我不需要信徒，我需要的是纪律。”

    “靠这样强制打压的纪律有用吗？”

    “当你走在路上不用担心会不会被突然来的劫匪杀死，当你饿的时候食堂有充足的食物，当你晚上回到家可以睡个好觉，你就会知道有没有用了。”a0并不生气，有些道理，这些年轻的孩子们，可能会明白，也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明白。

    “那能把我调回中心区吗？”

    就在陈遇以为a0是绝对不会退让的时候，她却说:“明天我要回去一趟，和我一起吧。”

    他一愣，他实在是搞不懂a0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严厉的时候让大家大气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