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的表现已经是成熟很多了。

    “看样子季广明平时没少教导你。”

    季晓冬笑了笑，这么聊下来，他觉得a0其实不可怕，当然，他其实一开始也没觉得a0可怕。

    “那我还是必须要杀人才可以吗？”

    “你做得到吗？”a0反问他。

    季晓冬诚实的摇摇头:“至少现在的我做不到。但我还是想问问你，就没有别的方式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仁慈也好，狠心也罢，但最终都必须达到目的，偏偏现在人类的处境很糟糕，”a0看着下面的人，病痛折磨着他们，生命对他们来说只是倒计时了，“或许有很多温和的方法阻止这场一切，可我们只能选择最残忍最快的一种。”

    “其实，有很多人是不用死的，我们也不必要非要采取这种....”话说到一半，他又没说了，因为这一切并不是他能决定的。

    没想到a0却耐心的说:“我们必须要赶在源岛插手这件事之前阻止病情的扩散，如果是他们来处理这件事，面对疫情已经扩散的地下城，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他们......他们恐怕会杀了所有人。”说到这里，季晓冬也已经明白了。三年前的那场屠杀，足以说明一切。

    他又看了看a0，问:“你和人类是站在一起的对吗？”

    她说了那么多，季晓冬更加相信，她绝不是什么神面的走狗，她和人类是一伙的。

    “我是源岛的，源岛是神面的源岛。”

    季晓冬噎住了，但他还是摇摇头:“我不信。我相信你。”

    刚说完这句话，季晓冬就后悔了，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急促了。于是又补充:

    “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看起来就是很可靠的人，很值得信任。”

    a0并没有说什么，季晓冬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只好问:“那我现在？”

    “先出去吧。”

    “好。”

    季晓冬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一眼，a0站在栏杆旁，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多年后，他回想起今天，才明白，其实他们的一生的走向都在今天早就决定好了，只不过他们自己并未察觉。

    天已经黑了，希文坐在房檐上荡着腿，李乐川坐在门前的台阶上，脸色不太好。

    “切，我以为是什么事呢，这不是很正常吗，她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不得不说，你想杀她，还差的远得很，你应该做好准备。”

    李乐川不说话，希文又说:“说起来，我刚进去的时候，门没锁，可我要跑的时候，门又打不开了，她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多花样。”

    “可能是个怪物吧。”李乐川心不在焉的回答着。

    “说不定，跟着神面混久了，自己也变成怪物了。”

    “你们这话说的，”季晓冬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怎么又成了怪物了。”

    希文瞪了他一眼:“我看你就和她是一伙的。”

    “看事情不要太片面.....”季晓冬看了李乐川一眼，没接着往下说了。坐在李乐川旁边问:“你没事吧？”

    李乐川摇摇头:“你呢，怎么样？”

    季晓冬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呢，猜不透她的想法。”

    “我看她呀就是故弄玄虚。”希文又插嘴了。

    “你怎么上去的？”

    “这还不简单，不要告诉我你不会。”

    “谁没事爬房顶。”

    “我小时候老是被人追，爬到房顶上就没人找得到我了。”

    “为什么被追？”

    “因为我老偷东西。”

    季晓冬瞪大眼睛，李乐川也有点意外:“你倒是勇于承认。”

    “吃不饱啊，有什么办法。”

    李乐川突然皱起眉头:“我记得我家老丢吃的，是不是你？”

    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希文立马说:“那是苗苗和豆子给我吃的，不是我偷的！”

    李乐川一惊:“你认识她们？”

    “对啊，以前我老找她们玩。”

    怪不得她那天会站出来帮忙，李乐川还是不明白:“那为什么我不知道？”

    “我跟她们说的不要告诉你啊。”

    “她们这么听你的话？”

    “拜托，你天天回来那么晚，都没有人陪她们玩好不好，你应该感谢我。”

    “你就欺骗小朋友呢吧！”

    “我才没有呢！我天天陪她们玩！收点劳动费怎么了？”

    李乐川想骂她来着，但是又想起那天她帮忙救苗苗，也是豁出去了的，于是又算了。

    希文这么一活跃，季晓冬看着李乐川的脸也没有刚刚那么阴沉了，于是说:“你和她俩是朋友，那我和乐川是不是也算是你的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