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9 章 第一百零九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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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里面。”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禅院甚尔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小田胜平看着少年离开,瘫在椅子上良久,从抽屉里掏出一包烟,等叼到嘴上,又记起这里是办公室,于是无奈地塞了回去,换成了酸味的水果硬糖。

    “母亲……吗?”

    他仰头看着天花板,舌头将硬糖抵住,从齿列上刮过,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随即又一口咬碎。

    “说起来,今天又到了去探望的日期了,不好,作业还没批完。”

    ……

    禅院甚尔走在空荡的走廊上,那些诊断记录他仅仅是扫了一眼,在路过垃圾桶的时候,一股脑地塞了进去,连同请假条一起。

    静默的长廊中,突兀地响起了一声低笑。

    “呵……什么操劳过度啊?”

    他明明每个月都有打钱回去,那个女人,每天最烦恼的应该是怎么把钱花掉才对。

    怎么可能会因为工作累到病危的程度?

    少年的眼眸黑沉如水。

    下午的课,禅院甚尔的座位上空空荡荡。

    纯白的病床上,女人的面容消瘦,就算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也只是无力地在眼皮下动了动眼珠,根本睁不开。

    禅院甚尔站在病床边,闻着医院特有的刺鼻消毒水的味道,转头就走。

    “诶?校长吗?他好像前几天就有事出去了。”抱着厚厚资料的老师从校长室门口经过,听到问话,语速飞快地回答。

    禅院甚尔重新回到病房,靠在墙边,看着床上那脆弱得仿佛一根枯草的女人。

    没有找到林跃,他根本不知道怎么才能救一个人。

    只能看着她这么一点点的虚弱下去,走向生命的终点。

    滴——

    监测生命迹象的仪器发出刺耳的声音,呼啦啦涌进病房的医生和护士将禅院甚尔挤到了一边。

    他听着耳边嘈杂模糊的声音来又去,随着人流移动,最后视线落在那盖住女人脸庞的白布上。

    “死了啊。”禅院甚尔低低说出这句话,不知道心里是一种怎样的情绪。

    也许是遗憾?还是释然?或者有一点点难过……

    平静地按照医院的程序进行遗物收敛,没有举办葬礼的意思,所以一切从简,最后那个九十斤不到的女人化作了手里木盒的重量,被禅院甚尔抱着,来到了她的居所。

    女人一年前就离开了禅院家,当时欢欣鼓舞地告诉他找到了不错的房子,让他不用担心。

    禅院甚尔进去逛了一圈,空空荡荡,像是为某人空置的,至于女人真正的住所,是在一个杂乱的铁皮屋里。

    他进去找了找,翻到了几本存折,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以及一封信。

    或者说,叫做遗书更合适。

    里面叙说了女人对他的愧疚,对他能够脱离禅院家独立的喜悦,对他未来的考虑……

    “什么啊?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未来。”禅院甚尔把存折翻开,看着里面夹着的纸条。

    [甚尔娶妻专用]

    除了他的汇款,其余零零碎碎有好几页的进账。

    另一本里则夹着:

    [甚尔养子专用]

    禅院甚尔沉默着翻完了存折。

    “人都死了,赚这么多钱做什么……”

    尘粒飞舞的租房中,身姿高大的少年低着头,将存折和骨灰盒一起打包。

    墓地是临时买的,有点小贵,禅院甚尔没太在意,看着打包的骨灰盒一点点被石板盖住。

    他揣着口袋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打车回了学校。

    这是他请假之后的第十天。

    热闹的角斗场中,台上人每次的出手和碰撞都会引来台下的欢呼,空气浑浊,混杂着钱和其他各种味道。

    禅院甚尔放空大脑,全身心地投入到战斗中,极富爆发力的肌肉绷紧,在关键时刻给予对手致命一击。

    敌人倒下的一刻,他大声笑了出来。

    大把的钞票挥洒,他沐浴在金钱的香气中。

    出去后,禅院甚尔看着自己手里这个月还没来得及汇出去的钱,转身在小卖部那里敲了敲。

    “喂,老板,来包最好的烟。”

    戴着圆框眼睛的老板眯眼看了眼他,递了一包烟过去,“诚惠两千円。”

    说来有些让人不可置信,看起来是个不良的禅院甚尔是第一次抽烟。

    略带辛辣苦涩的烟雾从喉道窜进鼻腔和肺部,让人忍不住大声咳嗽,又很快适应了这种感觉,猩红的光芒在指尖明灭,白色的烟卷扭曲着燃烧殆尽,化作飞灰。

    禅院甚尔蹲在路旁,把烟头随手摁灭丢在一边,撑着脑袋想了想。

    “果然赚来的钱就应该立即花掉嘛,有没有既轻松又能赚钱的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