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代。”

    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夏油杰一愣。

    九十九由基特意回来找都没找到的人就这么轻易被他遇到，莫名透着一点被命运玩弄的味道。

    林跃笑着打了声招呼，极其自然地坐到了夏油杰旁边。

    匿身于紫府的元嵇微微皱眉,“林跃,他有点不对劲。”

    林跃当然知道夏油杰不对劲。

    咒术师的咒力来源于自己的负面情绪,在林跃的眼里，夏油杰现在身体里的咒力运转明显不正常,也就表示他的情绪起伏十分剧烈。

    就是不知道这种异常源自什么了……

    或者，会不会和剧情相关？

    林跃一边思索，一边询问起了夏油杰一个人坐在这是有什么事。

    夏油杰沉默一会儿，仿佛寻求某种解答般地看向林跃,“初代,方便的话，能不能告诉我，当初咒术界的变革,您是不是也参与其中？”

    林跃摸着下巴,点头,“唔……这么说确实是没错啦，但是发动变革的主要人物,是我的孩子和他志同道合的伙伴们哦。”

    夏油杰的表情裂开一瞬,“您的孩子？”

    这件事他完全没听说过,也没有看到相关的资料。

    话说变革发动者不是姓狗卷吗？

    “收养的。”

    身旁的老人俏皮地眨眨眼,露出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得意笑。

    夏油杰迅速平复心情，表情变得有些复杂，“那,为什么变革的时候你们没有让咒术界彻底改变呢？”

    “比如？”林跃挑眉。

    “比如,和政府合作,公布咒术界的存在，或者制定严格的管理规则，约束所有咒术师。”夏油杰说完，交握的双手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大拇指。

    林跃对夏油杰的说法不置可否，“夏油同学认为，御三家把控了咒术界千年之久，仅凭一代人的努力可以让他们的影响全都消失吗？”

    夏油杰皱眉，“可以把不听从的人全都杀掉。”

    他认真地看着林跃，“以初代的实力，明明可以在那个时候一次性将咒术界来个大清洗，为什么不那么做呢？”

    为什么不那么做？当然是因为不能做啊！

    林跃在心里叹气。

    先不说杀了那一批咒术师自己要背上多少杀孽，就算把当时的咒术界高层全都杀个遍，也无法再把御三家思想已经根深蒂固的人掰过来，不过是在做无用功罢了。

    “夏油君，在大夏，一个人仅凭武力行事，叫做匹夫之勇，人的观念是无法用语言或者武力简单扭转的存在，如果想要咒术界长久且良性地发展，只能选择通过一代又一代的教育进行改变。”

    老人的声音平缓而柔和。

    “团子在当初和御三家的契约中让步了许多，换来的是东京都立咒术学校的高度自治权，因为这才是我们最根本的目的。”

    团子……应该就是指的狗卷团了。

    明明有强大的力量却要选择用这么迂回的方式……

    “太慢了。”夏油杰低声道。

    一代又一代，一代又一代，想要通过教育改变咒术界，简直就像是在用小杯把池塘里的水往外倒，然后再加清水进去一样。

    见效缓慢得简直像个玩笑。

    “大夏也是这样做的吗？”夏油杰问道。

    林跃把手揣进袖子里，笑道：“当然。”

    从几百年前到现在，一直如此。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他的前辈们即便没有听过这句话，也懂得给一个社会输送新鲜血液的好处。

    不然修仙界每年跑去民间招生选拔干嘛？那些懂得演算的，更是早到徒弟还在娘胎里就去预定了。

    带着湿闷热气的风吹过，周围的树木发出沙沙的声响，夏油杰半长的的头发和t恤下摆轻轻扬起。

    “如果……”他轻声开口，“让咒力消失，或者让所有人都成为咒术师呢？”

    夏油杰忍不住说出了刚才从九十九由基那听到的办法。

    和九十九由基一样，他此刻也迫切想听听林跃这个最强者的看法。

    让所有人成为咒术师？听起来怎么和羂索的让全日本人类进化的理想那么相似？

    林跃摆摆手，“这两个选择其实都一样，选哪个意义不大。”

    “因为都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而已。”他看着夏油杰，认真道，“世界的运行是有自己的规则存在的，比如苹果会受到重力的牵引下落，比如水流会往低洼处汇聚，或者是自然界，或者是人类生活的地方，无形的规则一直都在影响着我们。”

    “夏油君认为，咒力的存在，是不是规则的一环呢？”

    夏油杰皱眉思考，“当然……”

    “那么你想如何改变世界的规则？让它消失，或者让它作用于所有人。”林跃点出了最关键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