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体术课结束，所有学生作鸟兽散。

    一个女生站在原地犹豫了下，还是喊住了夏油杰。

    “有什么事吗？”夏油杰温和地问道。

    说实话，其实他现在更想快点回宿舍去冲个澡，身上黏腻的感觉让他很是不适。

    女生握拳像是给自己打了打气，才提高声音说道：“夏油同学，其实，之前我看到伏黑老师去调取了我们的体检报告。”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和奈美她们天生力气比较小，所以伏黑老师教给我们一套训练敏捷度的方法，今天也是靠着它躲过了不少攻击。”

    也是因此，她才会觉得自己被这样开小灶补课是不是有点不公平，纠结之下找到了夏油杰坦白。

    “伏黑老师有在关注每一个学生的成长，也会教授适合大家的技巧，所以我希望大家不要误会老师。”

    夏油杰表情不变，声音柔和地问道：“那吉田同学为什么会找到我说出这件事呢？提出质疑的是悟吧？”

    吉田同学一脸惊讶地抬起头，“虽然确实是五条同学提出的没错……但是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找他说这些话的，五条同学的个性太糟糕了，说了大概率会被嘲笑吧？”

    “就是只能远远观看，但一接触就完全不行的类型啊。”

    夏油杰嘴角的笑一僵，差点忍不住真的笑出来。

    他还真没想到会从女孩子的口中听到对五条悟这样的评价。

    “夏油同学虽然本质应该是和五条同学差不多的傲慢，但是至少还是能够交流的，所以我才会找到你，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把这些话告诉和你关系不错的五条同学。“

    “现在我的话已经说完了，夏油同学再见。”吉田十分有礼地鞠了一躬，毫不留情地转身走远。

    被十分自然地说了“傲慢”呢。

    夏油杰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

    他以前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同班同学还有这样性格的存在。

    不过硬要说的话，其实他也只是把每个人的姓名和脸对上号了而已，保持着最基本的社交礼貌。

    除了五条悟和家入硝子，他对其他人的兴趣只停留在认识的状态，并没有深入了解交流的意愿。

    这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不认可这些人能真正成为他的同伴。

    “还真是……傲慢吗？”

    他想起了曾经被伏黑甚尔轻松打倒在地、眼睁睁看着天内理子被带走时的那种愤怒不甘和无力，这样的情绪在听到伏黑甚尔自称“猴子”的那一刻达到巅峰。

    如果你是猴子，那被猴子轻易打败的我又是什么呢？

    热风缓缓吹拂着，夏油杰身体表面的汗水被蒸发，带来微微凉意。

    这种傲慢，也许不只是他和五条悟有，每个咒术师或者拥有超越常人的力量的人都有，只不过是多少的问题。

    强者自然要保护弱者，这是夏油杰的信条。

    但是一次次的任务所见让夏油杰开始产生怀疑——

    弱者真的弱吗？

    是，咒术师很强，但是普通人也能制造出轻易杀死咒术师的武器，课本上记载的人类历史中，冷兵器时代就有几十万人的战役，普通人治理着几千万人口的国家，这是大部分咒术师的力量所不能做到的。

    甚至现在也有普通人被诅咒师袭击然后反杀的事件。

    强者是真心保护弱者的吗？

    是，强者认为弱者需要保护，但换一个角度，这同样是居高临下的一种施舍和怜悯，归根究底，他想保护的是普通人，是他认定的弱者，而不是所有比他弱的人。

    那……如果普通人不存在呢？

    哗哗的热水把一身的狼狈冲洗掉，夏油杰闭着眼睛感受水流从面上蜿蜒流过，心里的所有迷茫和疑惑也渐渐沉淀下来，堆积在一个角落。

    下午没有课，夏油杰换上宽松的t恤重新回到了操场这边。

    他静静地看着空荡的场地，嘴角抿直，显得有点不近人情。

    硬跟鞋与地面接触踩踏出的脆响从身后传来。

    一只手对准夏油杰的肩膀拍下，被他一把抓住。

    个子应该有一米八左右的金发女性凑过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嗨~夏油学弟，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

    九十九由基的名字，夏油杰不是没有听说过。

    作为那一届的优秀毕业生代表，她的照片至今还留在展览长廊里，和那座特级咒灵的冰雕一起。

    据说已经通过咒术师等级考核，现在是……特级？

    夏油杰看着坐在旁边姿态放松的女人，不动声色地试探道：“九十九前辈回到学校，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呢？”

    九十九由基翘腿把手肘支撑在上面，托腮看着夏油杰回答：“只是遇到一个疑惑，所以希望从初代那得到解答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