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好。

    高挑的格蕾女士闻言转过身来，她蓝色的眼眸看着莱罗尔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莱罗尔忽然觉得此时的格蕾女士有些陌生。

    “晚上好。”对方依旧很沉默，只是轻轻点点头。

    莱罗尔想到对方是拉文克劳的女儿，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在意。不自觉走的近了些许，格蕾女士则一直在看着他。

    半晌，对方才问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莱罗尔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看着半透明的女士，斟酌地开口：“请问您……了解拉文克劳女士吗？”

    格蕾女士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发火或者走掉，而是用一种微妙的目光看着自己。她冰蓝色的双眸里是自己看不懂的情感。

    “你为什么想要知道？”

    莱罗尔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我怀疑你母亲曾经可能追杀过我甚至把我杀了”？

    格蕾女士会觉得自                                                己是一个精神病吧。

    “我只是……很好奇，拉文克劳女士真正的样子。”

    格蕾女士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着莱罗尔，就那么看着。

    就在莱罗尔觉得对方可能不会回答的时候，格蕾女士却忽然开口了：

    “她是一个……很像神明的母亲。”

    莱罗尔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

    “很像……神？”莱罗尔不理解。

    格蕾女士却摇了摇头。

    “不仅仅是神，更是一位‘母亲’。”

    “您是说……？”

    格蕾女士笑了一声。

    “她是神明一般的巫师之母那样的存在，她关怀着巫师的命运。”

    莱罗尔觉得格蕾女士很有当谜语人的天赋。

    “听起来她很伟大。”

    格蕾女士这一次却没有再说什么了，她把目光投向了窗外，静静漂浮在哪里。

    莱罗尔看着格蕾女士，看着她没什么神情的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格蕾女士才突然说道：“你之前说……你感觉有人在窥视你？”

    莱罗尔点头：“是这样，但现在没有了。”

    格蕾女士没有接话，而是转头说道：“之前那个姓哈林的男孩问我有关于‘黑暗动乱大灾变’时代的问题，我并没有告诉他太多东西，他不应该知道那么多。”

    “现在看来，你也想知道。”

    莱罗尔暗地里集中了注意力，表面没什么变化地回答：“只是好奇……毕竟那是一段神奇又壮丽的时代。”

    “不，”格蕾女士摇了摇头，似乎嗤笑了一声，“那是一个混乱又疯狂的年代。”

    “您是不是想单独对我说些什么？”

    “我也可以选择不说。”

    “……咳，那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格蕾女士抿了抿嘴，把目光挪到了莱罗尔身上。

    “到了一定的时间，你就会明白很多事情，就算我现在告诉你所有，你也不会明白的。”

    莱罗尔没有反驳，而是顺着问道：“那你一定知道一些拉文克劳女士或者别的创始人所作的事情吧？”

    格蕾女士沉默了一阵。

    “我知道你猜到了一些事情，这很正常。”格蕾女士缓缓说道，“但你还不能窥见全貌。”

    “四大创始人……他们选择了缄默，那就请你也不要诉说。”

    莱罗尔没有明白这段话是什么意思。

    格蕾女士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

    “——就让那段历史，永远尘封于黑暗之中，虽然罗伊娜和萨拉查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是不可能的，为什么还不能提及？”

    格蕾女士没有回答，而是看着莱罗尔。

    “你会有一天知道答案的，麦克米兰。”

    “能告诉你答案的，从始至终只有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