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招摇过市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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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国]太后篡位进行时》 

    至于良谋善策,郭婉实乃乏善可陈,唯有随事制宜,步步为营耳。

    诸葛亮究竟厉不厉害,《隆中对》五百年后,仍旧有唐人对之臧否不一。

    鼓动之举,终须落实于行。

    若无权柄以承之,皆为空谈。

    郭婉之主观能动,不过尔尔。

    他人或可喻为戴镣而舞,犹显灵动;

    而郭婉则如戴镣之蠕,行动维艰。

    无实权在握,执行力不逮,纵使胸有甲兵,筹谋万全,欲使孙权屈膝称臣,刘备倾国来附,亦不过戏谈。

    昔时,有神皇之尊,曾委权于她上官婉儿,使之于政务之上,上官制诰,言出法随,朝臣莫敢不从。

    然今非昔比,曹操虽权重,但无人能复予彼如此之柄。

    凡百事端,皆需她亲力亲为,于曹丕之身,力求而得之。

    但凭三藏一人,往说吴太夫人以献质子之事,恐难奏功也。

    郭婉曾暗自思量,或可设法挑拨江东群贤与周瑜、鲁肃之间,生起龃龉纷争乎?

    政坛之上,人心叵测,皆是趋利避害之徒,谁复能对人推心置腹?

    值此战乱之秋,中枢政权驭下之术,在于平衡之道,既需倚重一派,又忌其坐大。

    长此以往,犹人身之上的寄生之虫,各取所需,而派系之属,亦由此渐生矣。

    论及孙吴之政,大抵分为二党:

    一曰淮泗之系,二曰江东之派。

    虽曰同朝为臣,但二派之隙已彰。

    孙吴之兴,源于淮泗,而根植于江东,是故二派于孙氏皆至关重要。

    若此二派之关系处置不善,孙吴将永无宁时矣。

    孙策争霸之时,志在跨越淮泗,直指中原,故淮泗之将领备受其重用;

    而孙权图霸,则更倾向于安守江东,待机北伐。

    此与东晋之局势略同,孙策犹主战之派,念念不忘恢复中原;

    孙权则似主和之辈,以为固守根本方为上策。

    是以孙权对于南方之开发,不遗余力。

    于其战略体系中,江东本土之派系尤为关键,“吴中四姓”即为孙权所重点扶植者。

    “吴中”,乃江东吴郡之谓也;

    “吴中四姓”,即此地之四大家族,何者耶?

    乃陆、朱、顾、张四氏也。

    陆议就出身吴郡陆氏。

    但此不过郭婉的遐想。

    且不论其难得面见四大家族之长,纵得见,彼四姓虽愚,亦非易与之辈,岂会因郭婉之片言只语,便对周瑜、鲁肃等淮泗之将心生芥蒂,乃至刀兵相向乎?

    思及此,不过稍舒心怀,使思绪得以流转,免致压力深重,陷入困厄之境。

    权柄之场,大者有其张扬,小者亦有其机巧。

    郭婉今朝,被曹操所托,羁绊于曹丕之任,困于吴郡,难以施展。

    倘若真能脱此束缚,毫无羁绊,则胜负之数,尚未可知也。

    姑且勿论其他,若郭婉能内外通行无阻,无须借助曹操之兵力,径自前往乌桓,引十万胡兵南下吴郡,则曹操此老贼,亦敢唾面自干,斥骂之;

    孙权此紫髯小儿,又安敢不遣质子以降?

    若彼胆敢领兵而出,老娘则无须使诈,但呼一声“为孙氏者袒”,战场上即可取汝性命!

    当然,此不过一时戏言耳。

    区区孙权,岂足令郭婉舍大义而就小利?

    非我族人,其心必异。

    君不闻五胡内乱之事乎?

    纵使粉身碎骨,亦当怀瑾握瑜,守节不屈,岂能让腥膻之族玷污吾辈清白!

    因有此番话题的纠葛,加之侍奉吴夫人时辰尚早,三藏法师遂无急于离席之意,复又步入室内,泰然自若地坐于席上。

    其目光再次聚焦于置于凭几之上的佛法书稿,那些纸张散落无序,似承载着无尽的智慧与思索。

    三藏法师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追忆,仿佛在寻觅着某种遗失的灵感。

    于是,他缓缓地在那些纸张间穿梭翻寻,指尖轻触每一页,最终,一张线条纷杂、难以辨识的图画跃入眼帘。

    他小心翼翼地抽出这张纸,捧在手中,仔细端详,仿佛在解读着其中的奥秘。

    场面有些诡异。

    “此乃吾之拙笔闲涂,”三藏法师轻声说道,目光转向郭婉,“香客远道而来,本欲聆听佛法诵经,却不幸被吾之杂情所扰,实属罪过。既然如此,便将这《灵宝五符经》二卷中的养生之术赠予香客,以表歉意。”

    三藏法师虽对佛法造诣不深,但这座普济禅寺,实乃孙权倾资兴建,其中珍藏无数,佛经更是琳琅满目。

    而这张《灵宝五符经》便是三藏平日临摹其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