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7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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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光不敢得罪,唯有诺诺,心里还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刚才就不该答应带着来府衙看他的李湛一同前来。

    日头西移,天际火红一片,段文裴出了天香楼,弃马登车。

    正要踏上脚凳,刚才给他处理伤口的太医也带着医侍与众人告辞,段文裴顿住,叫来刘回耳语了几句。

    黄禹和谢晋要回衙门,转头便见刘回向太医要什么东西。

    太医捣鼓了半响,拿出两瓶药,千叮咛万嘱咐地交到刘回手里。

    谢晋爱凑热闹,附耳过去听了片刻,回身乐开了花。

    黄禹不解,“你乐什么?”

    谢晋挤眉弄眼,“我笑,铁树要开花了!你猜刘回要什么?”

    “要什么?”

    “要的医治喉咙的良药!”

    *

    出了天香楼,殷瑞珠好一顿安慰后两人才依依不舍地道别。

    南絮一脸沮丧地回了侯府。

    进了撷芳园,终是没忍住,扑进金丝织就的软被里哭地梨花带雨。

    把玉茗和玉祥急地团团转,一边让人准备水一会给南絮净面,一边让院子里的人紧闭院门,防止南絮的动静泄漏出去。

    等南絮哭够了,小丫鬟端来香浓软烂的燕窝粥,几口下肚,总算稳定了情绪。

    玉茗抹开玫瑰花露给南絮通头,清雅的芳香让人短暂地忘记不愉快的事,连带着脖子上的痛楚也忘了。

    回身取发钗时没注意,牵动脖颈,痛得她直冒冷汗。

    玉茗瞧着心疼,责问小丫鬟们,怎么府医还没到。

    四五个人出去催,结果等来的是拿着药瓶的玉祥。

    “门上小厮递进来的,说是咱们前脚回府,后脚魏阳伯身边的常随便送了来。”经过此事,玉祥那句姑爷再也叫不出口,嫌弃地把药瓶放到梳妆台前,端起盆子出去倒水。

    揭开药瓶上太医院的封口,玉茗闻了闻,闻到几味熟悉的药香,都是治疗瘀痕损伤的,正对南絮的症状。

    “姑娘,要不试试?”玉茗不敢擅自作主,询问南絮的意思。

    南絮捂着脖子不敢乱动,鼓着腮帮子没有答话。

    这算什么?

    向她赔罪?

    当时怎么不知道在事情没问清楚前手下留情!

    现在来做好人,谁稀罕!

    她挥开玉茗递到眼前的瓷瓶,赌气道:“不试,拿走。”话音刚落,嗓子里火烧火燎的痛开,咳嗽不止。

    玉茗虽急,却不敢硬劝,恰好府医被下人迎了进来,她只得把药瓶放到隐蔽的地方。

    *

    尽管撷芳院守地铁桶般,终究纸包不住火。

    不出一日,侯夫人就知道南絮受伤的事。

    隔日等姑娘媳妇请安后,便急匆匆地过来看望南絮。

    时值六月初,红日当空,轻风裹挟着热浪,扑                                                地人恹恹的。

    撷芳院里几个洒扫的小丫鬟倚着门栏打盹,就是不见南絮。

    眼见着侯夫人拉长了脸,卢妈妈忙上前摇醒丫鬟教训道:“做什么呢?没看见夫人来了?姑娘呢?”

    粗使丫鬟没什么见识,被卢妈妈问得瑟缩不语,其中一名高挑口齿伶俐地缓过神来才说,姑娘早上用过饭,带着人往院子后面的花园去了。

    撷芳院的占地面积不是侯府里最大的,但永安侯夫妇宠爱南絮,把后面一座空院子拆了建成了花园,专供南絮赏花作画。

    园子西边空旷处,插着几个箭靶,正中是个用谷草扎的草人。

    头顶的合欢花簌簌飘落,把花树下着粉衫的美人衬的愈发娇艳,’嗖嗖‘几声,箭矢如流星坠落,带起片片凌霄花瓣,擦着箭靶落在了草人的四周。

    侯夫人被吓了一跳,幸亏卢妈妈扶住,“这是在练箭?”

    卢妈妈肯定地点头。

    侯夫人眨了眨眼,“我看那些武人练箭,不是往箭靶上射嘛?怎么阿絮全射到了地上?是有什么讲究吗?”

    卢妈妈:……

    倒也…没什么讲究,就是二姑娘准头不好而已。

    南絮已经听见母亲的说话声,心虚地摸了把特地穿的立领衣衫,放下弩箭,迎了上去。

    她妆容精致,行走得宜,就是快遮到下巴的衣领怎么看怎么怪异。

    待走近了,何止衣裳怪异,隔着十步开外的距离,侯夫人一眼就看见那草人头上插着个纸条子,上面方方正正写着段文裴三个字。

    难怪这么多箭靶不用,非往草人身上射。

    侯夫人看着低头不敢看她的南絮,哭笑不得。

    “我就说呢,要是寻常受了什么委屈还不把我的嘉辉堂哭穿啰,现在才知道,你这丫头是碰到硬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