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美人泪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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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榻上美人泪(重生)》 

    因着婉娘尚未大愈,晞婵只领了两个老嬷嬷,于次日往襄阳去。

    至晚间,一行人方在驿处歇脚不久,忽有一匹快马追上,将苏家印的信交上。

    晞婵就着烛火,拆开一看,竟巧是苏老太太思念外孙女儿,意欲接去家中住几日。

    看罢,她搁下信,心内终究还是暗松口气。

    说来没成家时,去苏家闲住倒并不多招口舌,只如今她既已成了家,却平白往苏家住去,日子短倒也好说,家中上下无不新鲜着,但日子久了,都图些省心,难免平生争怨。

    正想间,随着的一个老嬷嬷上来回道:“女君,且万不敢出去了,外面竟来了群野匪,真真是不要命,据说是打豫荆交界那处来的,背着的都是些血钱肉银。”

    那老嬷嬷忽指了指外面,面上唏嘘不已。

    “方才在楼下,老妪瞧见那些人偏又起了歹念,要轻薄良家妇女,那几个妇女也是家里有男人的,听了,都一个个抄着家伙,大家都是来这儿歇脚暂住的,哪成想竟乱打一团,作的什么孽!”

    晞婵也才听见外面嘈杂人声。两个老嬷嬷忙去把门闩好,又用东西顶着,这才回来里面守着,在灯下做些针线活计。

    楼下正打的不可开交,行客四散逃回,一时大厅只余下成伙儿的蛮横野匪,还有那些妇女们的男人,外带几个混熟的兄弟同伴。

    几副桌椅横倒在地,酒坛子也碎了一地,驿处的值守兵卒骂着围过来拉人,竟也被这两队伍手里有家伙的汉子们给拉扯进去,可笑得成了“三军乱攻”,活似没头没领的无头苍蝇。

    刀剑乱挥间,血飞肉溅,楼上楼下无一间房不是人心惶惶。

    李覃一连几日没好生休息过,今夜见事情已妥,便打定主意来此休整一晚,再渡河桥回魏兴。

    二则襄阳本是荆州治所,倒是他常来的地方,只不常亲身了解边界如何,往日多从上报文书里见得,今日得空,恰好路过,正有巡察看视之意。

    到了驿处,李覃下了马,却不曾瞧见有一守夜的驿兵,正自狐疑,忽听里面灯火通明处传来炮仗似的打斗声,门窗纸上人影错乱。

    他径自去将宝马拴在马槽边,又掐了几堆马嚼粮草喂给,做完这一切,略一思忖,抬脚直奔厅里去。

    刚推开门,迎面便是一只酒坛子。

    李覃闪身躲开,往堂中锐视而去,只见桌飞人嚣,胡骂一团,似要把驿处拆了才罢休。

    还有些个口内喊着:“闹什么闹!有本事上楼搜刮那些作小娘子的去,凭的什么来招惹俺们媳妇婆娘的!”

    李覃默不作声看了一会儿,眼神忽定,一言不发地拔出剑来,上前轻而易举砍下一人的脑袋来。

    那颗脑袋在地上轱辘轱辘转了好一阵才停下。

    众人惊悚,顾不得热红了脸随便打闹斗殴以尽兴,忙顿住住手住嘴,齐往挥剑之人看去。

    只见那剑光寒锋利,绝非池中之物,定是上过战场拼过命,立有战功的,好一把宝剑!

    瞠目结舌间,打斗诸人又瞧向那边站着的陌生男人。

    男人年纪尚轻,身形高大威猛,目若雄鹰。

    其狠辣之态,竟叫众人哑口无言,失声失语,忽被这般犀利眼神盯着,不觉纷纷逃窜散开。

    那些个野匪不敢待此,见李覃堵在门前,竟一个个翻窗跑了。

    管驿处的那人并不知此系何人,意欲上来道谢,却不知他所为是为何,若只单纯红了眼,赶上去为此而谢岂不自寻不痛快?

    毕竟乱世横行,什么样的事故他三四十的老头子是没见过经过的?

    那人想罢,笑凑上去,只问有什么吩咐的,又夸赞一番李覃骁勇,有什么好酒菜只管送去他吃。

    李覃并不多话,只要了一间房,命其拿了干净帕子来,自将剑身处理干净收起。

    他擦完了剑,却并未急着就寝。

    没料想边界这里野匪出没竟如此嚣张,然文书上地方长官却只字未提,想来一是为野匪不好根除,自愿省事,二来是为心有懈怠,安逸享事。

    边界看似不在核心,然却是守城的第一道关卡,无论是明攻暗潜,通敌叛主,大多自边界事发,必不可掉以轻心。

    那几个如今看来是担不起这戍边重任,需得分拨调派,或追查盘问一番才是。

    李覃熄了烛火,几日疲乏,且又估摸着那小姑娘应是已经行至半路,回去后只得一人面对空荡荡的卧室,心内烦乱,便掀开帷幔,胡乱和衣睡了过去。

    ......

    晞婵到了苏家,苏老太太自是喜悦,问候聊上多时,用过饭后才觉乏意,苏家别房的太太姨娘见了,忙劝她老人家去歇着。

    “女君路途劳顿,也该叫她早些休息才是。”苏二娘子道。

    苏二娘子是苏贤云父亲苏程的胞兄苏莫所出,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