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美人泪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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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榻上美人泪(重生)》 

    李覃面上骤慌,张了张口,欲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事实就是事实,他否认不得:“......是送了。”

    “她在青州,现在却在荆州,是君侯上次去把人带回来的吗?”

    李覃忙道:“这个不是!是她自己非要跟来的。”

    晞婵冷笑道:“她住的地方,是谁名下的?”

    “......孤。”李覃浑身失力,潦倒向后退了两步,低头神思茫然,倒像才知自己做了什么。

    晞婵本不想哭的,可问到此处,眼泪却不听使唤地滚将下来。她忙伸手擦去,眨了眨通红的眼眶,勉强笑道:“君侯还不明白吗?不管你有怎样的隐情,从始至终却都同妾只字未提,既如此,在妾眼里,她与君侯养的外室又能有何区别呢?君侯若觉此话侮辱了心爱女子,妾在这里跟君侯赔个不是。”

    她忽道:“因为妾知道,彭超并非表哥义兄,只是君侯从中牵线罢了,扬州得救,多亏君侯大度,所以妾甘愿退让,予君侯顺心。”

    李覃心痛不可抑制,仿佛一颗心被撕得四分五裂,却又不知该从何驳起,她这般想,全然叫他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

    竟比那慢慢凌迟还要挨痛愤难。

    他气闷地半天才憋出一句:“这怎就是顺孤的心了?”

    天大的冤屈。

    晞婵转身,李覃也连忙追去她面前,瞬间思路清晰,驳道:“你为孤考虑,确是顺孤的心,但为一件真假难辨的事、一个不值一提的女人,甚至只当孤拿她作宝,从而以此让孤顺心,你倒不如不说不顾的好!竟比那些眼里没孤的还要气人。”

    “好歹,”他斜眼瞧她,眼尾飞出一道凌厉,“不会昧着良心,专往人心上扎,头上扣。孟姜女哭长城尚能与天诉情,降下六月飞雪,你只这样以为,叫孤与谁诉冤去!”

    若为事,便说事。

    却是她这样以为了,莫非他能钻进她的记忆里,控制篡改?

    便是消解了,他也气不过。

    晞婵听他喊冤,心内登时升起一团火来,悄悄酝酿着。她并不愿同李覃在外面就吵,便往蒲团上坐了,默默平心静气。

    她面上不显,李覃又觉冤屈跳脚紧追,见她背对着他在蒲团上坐了,一时更恼她忽视自己所陈述的事实,急于向她澄清,便也跑去弯身,高大的身子气势汹汹。

    “你听着!”他抬起她的脸。

    晞婵偏头,不予理会。

    他眼里喷火,耐着性子道:“避而不谈你是要孤想法儿弄开你的心你的嘴儿?孤只说一句,你听不听?”

    她一下拍开那只大手,瞥了眼男人火冒三丈似要掀飞屋顶的神色,转去另一边,低头抱膝不语。

    “半句?”

    晞婵默了默,再这样下去就过了,只好小声应了:“那你说吧。”

    她话音未落,李覃忽倾身一抱,扛她上肩便往帐子里钻,晞婵羞得要死,他找准地方就亲,说那半句是:“孤只悦你。”

    她又惊又气,直觉有什么火热东西入体,软声骂道:“谁让你说一句了?赶了一夜的路,也不知养神保体,还不起开?再一会儿还怎么去辞外祖母?”

    李覃觑将过去,冷笑道:“孤笨嘴拙舌的,也只这上头略懂一二,没有撞不出来的情,既嘴上不比那些能说会道宽你心的,好歹有个所长。走不得,有孤抱你,怕什么?”

    正值秋深气冷,日头落山后寒意便重,外面候着的三五仆妇们聚在门上,一面搓手取暖,一面说笑,都道今年时气不好,天冷的快。

    潇湘竹清阴更甚,遮门蔽窗,日光萧索,满院里冷晃晃的似干燥寒山,偏又裹着未散的点暖。

    只见衾被微垂出帐,灯架未点灯,影子投在薄帐上起落。

    李覃问她:“冷吗?”

    她只摇头,忽而泪流,也不为什么,李覃见了,细细吻掉,心生无限深情,指骨修长的大掌向她手心一钻,便十指交扣。

    “还有半句,你听不听?”

    她张口咬上他的肩,小手用力握着他的,两眼稍显红肿,半晌松开牙齿,见他凝视着自己,目光讳莫如深,慢慢把心口那点子不适逼出,红唇微张。

    他极有耐心地等着。

    晞婵只当他随口一说,越看他的面容,越觉刺痛,不禁说道:“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对君侯来说,利益大于一切,只妾太过天真,把情看重,也是,乱世本就难寻坦荡真情,君侯亲手为‘美人晞婵’造势,旁人只觉风光无量,只记得一代美人晞婵......”

    她言语更慢了些,水眸望他:“唯有妾知自己仍是惊惊,本以为君侯是除血亲外第二记得的人,却不想君侯与旁人无异,甚至更懂晞婵之名。既如此,妾又怎望君侯宏图已成后记得昔日朝夕相处?”

    “难道妾当初愿意接纳君侯,只是因利用吗?”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