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姜玉馨跨入宫门没多久，嘉帝就陡然宣布，要册封姜玉馨为后。

    当时，前皇后的葬礼才过去将将一个月而已。

    朝中上下本来坚决反对此事，没想到这时候久卧病床难有起色的殷锐泽，突然身体大好。

    嘉帝与姜家便以此为由，说姜玉馨身怀福泽，能庇佑大嘉朝，最终让朝廷官员通过了封后的决策。

    听到这里，叶婉灵心中一惊，“这里面……故事有点儿多啊。”

    齐老夫人再次叹气，“唉……也是从那时起，一向聪慧的大皇子先是变得懒散贪睡，尔后便慢慢传出有疯病在身的话来。”

    呃……难不成真的是在装？

    不过她回忆一番殷锐泽的犯病模样，只觉得——对方与其说是在装，不如说是装着装着就真疯了。

    齐老夫人特意将这些讲给她听，难道是希望她因同情殷锐泽幼时的经历，进而乖乖等着被赐婚？

    “还没懂么？”齐老太太没忍住敲了下叶婉灵的脑袋。

    “不管殷锐泽是真疯还是假疯，于你而言，都是不错的归宿。”

    “啊？”难道她之前感觉出错，这老太太其实对她恶意满满？

    “啊什么啊！笨丫头！他若真疯，你就能轻易掌控整个悦王府，到时候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若是假疯，那也没啥，反正放眼整个京都，条件比他更好的也没几个。”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此时，在这里的若是原本的叶婉灵，大概就会被齐老夫人给说服了。

    可惜她不是。

    她不是离了家，便无法生存的人。用不着为了“活”而妥协。

    实在不行，她大不了给原主报仇后死遁。

    大嘉朝这么大，总有她的容身之地                                                。

    当然，感动还是有的，她明白，齐老夫人是真的在切实为她考虑，甚至不惜说出这种，在大嘉朝人看来其实很犯忌讳的话。

    “谢过老夫人关心，婉灵会好好考虑的。”

    齐老夫人狐疑地看了叶婉灵一眼，不确定地道：

    “婉灵……你不会是还想着一世一双人，这种话本子里，骗人的鬼话吧？”

    之前芳菲就吃过这种亏，难道婉灵这丫头还想重蹈覆辙？

    却见叶婉灵摇头道：“老夫人放心，婉灵清醒得狠，不会的。”

    她叶婉灵独身且罢，若真嫁做他人妇，她有信心，她的夫君一定能做到“一世一双人”。

    否则……她并不介意当个寡妇。

    再之后，叶婉灵便一边帮着齐老夫人改做耳饰，一边改换话题，拉着老夫人同意了她的合作计划。

    齐老夫人只当是叶婉灵被其继母克扣月例，想自己找点进项，并未多想，欣然同意了。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齐国公府会在若干年后，因为她今日这极为随意的合作，一跃成为全大嘉朝首富。

    当然了，这都是后话。

    这一老一少说完悄悄话，便相携着回到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叶冯氏看着自己这继女，不声不响地便和齐老夫人处成了“亲孙女”的样子，不禁牙酸不已。

    没忍住拧了下身边的亲生女儿叶巧灵。

    不争气的丫头！

    叶巧灵本就因为今日不仅没让叶婉灵丢人，还反而帮对方洗刷掉了草包美人的名声，而气恨不已。

    哪成想，居然还被母亲责难，真真是憋屈得要吐血了。

    要不是脑海中一直忘不了回廊中那惊鸿一瞥的身影，她差点当场发作起来。

    待齐国公府的周岁宴结束，叶婉灵、叶巧灵俩姐妹返家时，难得的居然是同一款神情。

    都显得身心俱疲。

    叶婉灵在房中看到等待的玉瓶时，她又立刻打起了精神。

    “怎么样？那个小乞丐？”

    “嗯……小姐，我过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人。可能、可能是被人救走了吧。”

    “那就好。”反正只要不是因为她无意中的疏忽丧命就好。

    “夫人院子里，可有发现？”

    这时，玉瓶突然反常地扭捏起来，红着脸递过来一个药包。

    “这是？”

    “奇怪的东西，我只寻到这个，嗯……是，就是那种……”

    见玉瓶这样，叶婉灵忽然福至心灵，撇着嘴，反问道：

    “助兴之物？”

    玉瓶默默点头，脸蛋红红地。

    呃……

    另一边，殷锐泽回到自己的悦王府，神情危险地看向跪在地上涉涉发抖的燕雀营首领季城光。

    “本殿没刚刚听清，你再说一遍？”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