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洗尘宴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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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越轨》 

    意欢是被吵醒的。

    准确来说,是被一段钢琴音乐声吵醒的。

    醒的时候,怒意十足,掀开被褥,想要下楼骂人,然而,手握上门把的瞬间,听出来是哪首曲子的她怒意一散,犹如被针扎破,泄气的皮球。

    此刻,她抱着被褥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细细的聆听这首曲子——贝多芬的《致爱丽丝》。

    ——“请不要忘记我,因为没人会像我一样,如此渴望你拥有美好的一切,尽管你从未意识到。”

    大学时代,沈樾曾经在毕业汇演上表演弹奏钢琴,那时,他选择弹奏的曲目便是这一首,明亮的投射大灯打在他身上,星光璀璨,他一身黑色燕尾服,英俊非凡,流利的弹奏钢琴音乐,台下不知多少爱慕者投来炽热的目光,而他,却选择匍匐在她的裙下。

    表演结束后,她送上一束鲜花,迎接他的热吻。

    “你说,我们现在像不像是在偷情。”她咬他的下嘴唇,笑问。

    沈樾没有回答,不动声色的掐了掐她腰间的软肉,弄得她咯咯笑出声,不敢再造次。

    意欢下楼,站在旋转楼梯处,瞥见一楼坐在钢琴后的男人,落地窗外的曦光散落在他的周身,阳光调皮的跃动,他的病许是好了,苍白的面颊多了血色,外面套米白色毛衣背心,白色的衬衫袖子卷了两三圈,露出骨节分明,修长的手。

    苍白中透着青色,轻而易举的看见皮肤下流动的血管。

    他弹奏得入神,双眼微阖,前额的碎发肆意散落,透露出一股子年轻青春的学生气息,又有一股子苍白的易碎感。

    意欢有些意外,等曲子弹奏到尾声,人已经走到钢琴跟前,一曲弹奏完,她为他鼓掌。

    “还以为是沈樾在弹琴,没想到是小叔。”

    早晨被琴音扰清梦的事儿被她抛到脑后。

    沈泽垂着眼,睫毛颤了颤,像是被惊到的蝶翼。

    沈樾从厨房端出两份华夫饼,撞见意欢站在钢琴前,他走上前,嘴里问:“醒了?是不是吵到你了。”顺手把一份华夫饼放在钢琴架上,另外一份自然是献给意欢。

    意欢没动作,以眼神示意沈樾。

    沈樾面上浮现笑意,动作娴熟的喂意欢。

    “小心烫。”他提醒道。

    这是日久天长驯化后的成果。

    华夫饼洒了糖浆,沈樾用刀叉切了一小口喂她。

    意欢咬了一口,嘴里充满甜腻,使得她眉尖轻蹙。

    “怎么?”沈樾问。

    “太甜了,齁。”意欢摇摇头,不打算再动一口,问他:“你弟的病好了?”

    “差不多。”

    两人旁若无事的调情,被他们谈论的“当事人”沈泽默不作声的低头吃华夫饼,没有加入他们的话题中,倒是显得很安静。

    *

    年底,平日见不到的亲朋好友,通通都能见上一面。

    攒的局,宴会都多起来。

    王雪静从国外回来,朋友们得到消息,要给她办个洗尘宴。

    大伙儿多年不见,顺道儿好好聚聚。

    意欢接到苏念的电话,也没有问上一嘴是谁主办的洗尘宴,应承下来后,回衣帽间挑选裙子。

    挑好衣裙后,又风风火火的联系发型师,当天要去店里做个造型。

    意欢从卡宴上下来,她戴着墨镜,踩着约莫十厘米的高筒靴,没走近发廊,透明玻璃里的学徒已经扬起笑脸,提前拉开玻璃门,弯腰抬展胳臂,恭请光临她大驾光临。

    弄好头发,时间不早了。

    弄头发的时候,沈樾给她报备,说不回来吃晚饭了,晚上要晚点回来。

    意欢心想,昨晚两人同床共眠,她就跟他说过,今天要去参加王雪静的洗尘宴,他好似忘却这件事一般,不过男人不把你放在心上的时候,你说再重要的事儿,他都听不入耳。

    她咬了咬下嘴唇,回了姊妹们群里的信息,正要抬腿走出,瞥见前不久给她发信息报备的沈樾,他正陪同个女人,往商场里走去。

    女人抬眸,秋水盈眸,满心满眼盛着都是沈樾,也不知说了什么,沈樾抿嘴朝她一笑。

    他有对她如此温柔小意过吗?

    意欢突然记不清了,沈樾大多数时候都不太乖,尚且在她能容忍的范围内。

    她的双脚像是灌铅,生根一般,扎在原地,难以挪动半分。

    等沈樾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她才回过神,有些魂不守舍的往洗尘宴的地点赶去。

    *

    华灯初上,夜色朦胧。

    洗尘宴的地点定的是城西的一家高级俱乐部。

    俱乐部门口停满各式各样的豪车,这些意欢都不关心,她的灵魂好像被什么摄走一样,心不在焉,下了汽车,听见马路对面大声嚷着“糖炒栗子”的喇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