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朵花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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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上次观赏过小阳台上的花草后,阚婳现在每每闲下来都会去那儿兜上一圈,顺便给小阳台上的花花草草浇浇水。

    虽然姑母把它叫做小阳台。

    但在阚婳看来它俨然是个铺满绿荫的小花园,地面长满蓊绿葱郁的绿植,爬山虎攀过黛青色的飞檐翘角,抬眼时爱心榕遮满半片天空。

    角落里的绣球花开得正好。

    微风簇过万绿清和的花叶,深邃浓郁的蓝紫花色团簇如流,充满鲜妍生机。

    绣球花是多年生植物,想要把这么一花圃的绣球花养育得这么好,想来也不是一日之功。

    要不给弟弟带几支去?

    古话有云,触景生情。

    看见妈妈养的绣球花,弟弟也一定会想回家看看的...吧。

    阚婳敢想敢做,直接从储藏室里翻出了姑母以前剩下的花艺打包材料,研究了几个花艺视频就开始上手。

    以前在威格兰的时候,阚婳也跟着爷爷打理过庭前的草坪花植,对小叶剪、花艺刀和打刺钳等工具都不陌生。

    她选了张奶蓝色的欧雅纸,用化妆棉吸饱水后接着扎进了那几支绣球花被斜切的茎上。

    **

    车牌号码招摇的阿斯顿马丁排列在人流混乱的巷口,却鲜见周围的车摁响喇叭。

    “小许总,用完饭后需要来接您吗?”车里的司机摘下无线耳麦,虔诚地等候指令。

    “一个小时后来就行。”

    绿灯转红,车流渐渐停滞下来。

    视线穿过车与车的间隙,霍堪许一偏头就看见了某个举着手机的熟悉身影。

    她今天穿了一条浅灰渐变的吊带中裤,裤沿晕染着米白色,匀称修长的双腿在太阳下泛出莹莹的温光如珍珠。

    上身是一件款式简约修身的白色衬衫,娃娃领。如鸦羽般乌黑藻亮的长发盘在头顶,扎成了个圆润饱满的丸子头。

    漂亮的肩颈线支棱起来像是一只骄矜的小天鹅。

    此刻小天鹅正捧着手机转圈,研究着导航里的这家中餐馆具体是在哪个位置。

    这简直是最熟悉的一集。

    霍堪许见状,干脆插着兜伫在原地。

    看她什么时候能发现自己。

    小天鹅很有安全意识,过马路一定要等身边的人迈脚了才肯跟着走。

    她单肩背着个扎染的帆布袋,里面满满当当的不知道塞了些什么。

    阚婳走到一半,目光忽然落到了隐在人群中也蔚为出挑的那抹身影上。

    瓷白/精致的面上霎时扬起一抹笑,她朝霍堪许的方向跑了起来,“阚栩!”

    八月烈阳如照,她扬起的每根发丝却都清凉阳光,充满蓬勃的朝气。

    不过晃神片刻,阚婳已经跑到了霍堪许跟前。

    “太好啦没有迟到。”阚婳一刻都不停,看弟弟还愣在原地,伸手扯着他衣袖往前走,“快走,这家餐厅可是我好不容易预约上的,过号了就得重新取。”

    预约?

    霍堪许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女孩拽着胳膊往“荷里堂”走去。

    其实报出他的名字,这家店根本不用预约。

    但霍堪许看着女孩干劲十足的侧脸,终究还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荷里堂”当中取画成景,山竹悠悠,一楼的曲水流觞贯穿整个大厅。

    比起“思远道”来,“荷里堂”更像是云烟雾缭的东晋遗风。

    两个人一进楼就有训练有素的侍应生引着他们上楼。

    阚婳抬头望着楼上包厢类江南水房一般的设计,心里颇觉有趣。

    “去包厢吗?”

    “不用,就坐二楼栏边。”

    阚婳觉得奇怪,“你不喜欢坐包厢吗?”

    “包厢低消五千。”霍堪许说着手指骨已经敲上了椅背,转而替她拉开椅子,意味深长道:“坐吧。姐、姐。”

    不知道是不是阚婳的错觉,她总觉得每次弟弟叫她“姐姐”的时候都非常之...阴阳怪气。

    不过阚婳向来心宽不计较。

    她将自己的帆布袋抱置身前,乖乖坐了进去还不忘和弟弟说,“谢谢。”

    霍堪许:“......”

    真玩上瘾了?

    他绕到另一侧落座,还没坐下小天鹅就“窸窸窣窣”有了动静。

    “你......”霍堪许话还没说完,小天鹅就忽然从她满满当当的帆布袋里捧出了一束绣球花。

    难怪绣球花别名“无尽夏”,这么一团簇的花束如同蓝紫色花信诗篇,纷纷扬扬又充满诗意地骤然绽放在霍堪许的面前。

    清新淡雅的草木香幽幽徐徐,生命诗篇的心旷神怡。

    见弟弟不说话,阚婳从花束后面露出了半个脑袋,清圆的眼睛眨了眨。

    霍堪许堪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