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十九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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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欢长有,娘子不常有》 

    杜时笙在清明集会上差点摔倒,却被一熟人扶住,她定睛一看,竟是唐家铺子的唐娘子。

    “杜娘子小心。”唐娘子关切道。

    杜时笙谢过唐娘子,转头看去,只见八个身着黑袍,头戴罗刹面具之人,抬着一副黑色轿椅,椅上一红色喜服女子,以黑纱遮面,仅露出一双眼睛。那女子目光扫过杜时笙,似是满眼哀伤,直看得杜时笙微微心头一颤。

    轿椅后跟着一众仆婢,皆身着红衣,撒着纸钱,口中念道:“神明在天,李氏罪女,以身赎罪,以为神赦。”

    这一行人面无表情,每经一户人家,皆点燃香烛迎接,虽是身着华服,黑红相称,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森然,惹得周围游行百姓侧目而视。

    “唐娘子,你可知这是作何?”杜时笙小声问道。

    唐娘子凑至杜时笙耳边,说道:“据说这是凌王府为华岚郡主祈福的队伍。”

    “那椅子上做的可是华岚郡主?”杜时笙好奇道,她穿越至今,还未见过高门贵女,也不知这郡主为何如此伤感。

    唐娘子轻声笑道:“华岚郡主如何能亲自去厉坛,只不过是个替身罢了。郡主那样的金枝玉叶,怎可能去受这份苦。”

    杜时笙又仔细瞧瞧那轿椅上的女子,果真见她身体微微颤抖,眼中含泪,手上脚上还似有枷锁缠住,在喜服下隐隐若现。也不知此刻她心内有多绝望,杜时笙心声怜悯,问道:“唐娘子,她这是要去厉坛做什么?”

    唐娘子轻轻叹口气道:“去厉坛赎罪祈福,多半是锁在那石柱之上,生生饿上几日,什么时候神迹出现,什么时候才能回去罢。”

    杜时笙听了,吸一口凉气道:“何为神迹?”

    唐娘子摇摇头道:“或是天降甘露,或是霞光万丈,说到底,都是凌王府说了算罢。”

    杜时笙听罢,一股怒火冲上心头,斥道:“这凌王府还有没有王法了!自己女儿生病,让别家女儿挨饿受苦替着赎罪,自家女儿金贵,那别家女儿便可随意糟蹋吗!”

    唐娘子也是做了阿娘的人,听她这么说,思及自己孩儿,将心比心,眼眶微红道:“谁说不是呢!何止是今日,听说昨日就已锁在那坛上一日了。不吃不喝,如何受得住!可又有何法子,身为奴婢,身契在凌王府把着不说,单说这凌王府,权势滔天,圣眷正浓,谁又敢得罪得起。”

    “便是皇亲国戚又怎样,难不成还能不讲伦理纲常,国法国规不成?”杜时笙仍不服气。

    唐娘子忙伸手捂住杜时笙的嘴,小声道:“杜娘子休再说此话!那凌王不仅是皇亲国戚,据说当年那事,凌王也是大大的功臣一个。既有恩于天子,难免跋扈了一些。”

    杜时笙听的糊涂,蹙眉问道:“那事是何事?”

    唐娘子自知失言,只摇头不说。

    杜时笙知她不愿再讲,也不再为难她,看着凌王府的祈福队伍走上厉坛,重重“哼”了一声,一双秀目狠狠剜了他们一眼。

    “宣郎,别将六郎放下来,人多拥挤,当心他摔了!”唐娘子忙着与杜时笙说话,没注意唐掌柜将唐六郎从怀中放下,任他在人群中奔跑玩耍。唐娘子一瞧见,急忙跑过去阻止。

    杜时笙见唐娘子一家背影,羡慕非常,忽想到为他一家准备的清明团子忘记送出,忙追了上去。匆忙间,杜时笙只想着唐六郎见到团子定然十分开心,一个不留意,踩到一人,也来不及细看那人,忙道歉道:“儿不留神,请郎君莫怪。”

    说完,便穿过人群去寻唐娘子一家。

    那人弹了弹鞋上的尘土,看着她背影,嘴角轻轻勾起。丰神俊朗,气宇轩昂的外表引来不少女郎的目光,那人视若无睹,一边随着人流往前游行,一边目光锐利地打量周遭。

    那人正是魏修晏。

    因着稷国历史上清明集会曾有判贼起事的事件,历来清明游行,各衙门府司皆心知肚明,从严巡视。因此,身为大理寺正,魏修晏带领大理寺一众官吏,亲去游行巡视,以保治安。

    凌王府的祈福队伍引起一阵骚动,导致人群推搡冲撞,他便上前查看。正巧见到杜时笙险些被撞倒,正想穿过人群扶她一把,不想,她已被被唐娘子扶住。听见她高声骂凌王府罔顾人伦纲常,不禁微微一笑,这京城之中,怕是只有她在这大庭广众说这话了。这小娘子,倒是有趣。

    游行的人群中,长相漂亮的男童女童站在大人肩上和马背之上,是为巡风会。巡风小儿女是每次祭祀之时最为引人注目的风景。杜时笙一边瞧着,一边与众人一路随神至坛。

    厉坛箫鼓悠扬,旌旗璀璨,道士们走下台阶,迎接神像,以及,凌王府众人。

    那身着喜服的凌王府女郎被抬至祭坛之上,独自跪在众神像之前,一众道士为其做法祈福。只见那女郎笔直地跪在那里,身体微微颤抖,黑衣鬼面仆从在坛下紧紧盯住她的一举一动。

    那女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