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第 68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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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里风烟》 

    “臣侍自从入宫以来,每日殚精竭虑为陛下打理六宫十二司之事,调度宫中人员,安排各项事宜。”

    “可以说是尽职尽责,可如今也只不过是一个宾位。每年俸禄也不过三百两银子。但衣不可用织花绫罗,食不可知山珍海味。可反观德君,凤尊,甚至赫连帝卿。他们无杂事劳形,却享尽荣华。这叫臣侍如何不记恨?”

    万里黎这才开始,仔仔细细的打量傅其琛。

    从他银丝细织,宝石点缀的头冠,冠落流苏,以珍珠为缀,每一颗珍珠都如同明月般皎洁,其价可比千金。

    他身上的暮山紫的衣袍,价常以寸计。

    衣袍上金线勾勒,吉祥如意的团花图案,需要绣郎绣上好几天。

    腰间的玉带,带上的饰物,甚至他的足下,一双简单黑色的靴子,都绣了花纹,镶嵌着一颗夜明珠,与头冠相呼应,熠熠生辉。

    万里黎沉默良久,甚至在心里默默盘算起了江淮三陵十三郡的家底:“所以你穿着这一身,来告诉朕,你这是在记恨他们享尽荣华?”

    “与其说,臣侍记恨陛下对德君的诸多优待,不如说更记恨德君。”

    “有德君在,陛下无论何时都敢以身犯险。受人挟制。如此这般,让臣侍如何能不记恨?这事不仅臣侍知道,其他人也知道。”

    “要不如此,为何赫连帝卿独独跟德君过不去呢。”

    万里黎良久不语,随后道:“那你今日来,是想朕如何处置你?”

    “臣侍因妒生恨,残害他人,更伤害一国使节。家法可罚,国法亦可罚。”

    万里黎一拳砸在书案上:“你说了这许多。是想和朕说家法和国法的?若是朕想定案,早就命人去万寿宫了。还会在这和你废话。”

    傅其琛眸底闪过一丝喜色,他赌对了,尚尊和万里钰此事办的确实愚蠢,但偏偏有一个转机。

    如今万里黎最为难的,根本不是谁或者是为什么将赫连帝卿推了下去?

    这已经是事实,她为难的是该如此何解决此次危机。

    不管如何,万里钰也好,他也好,都是大楚人。但伤害了赫连帝卿就是大楚之责,若是西宛以此问责,那就有损两国情谊。这也就是万里黎今日屏退众人单独见傅其琛的理由。

    傅其琛眨了眨眼睛,随后道:“其实家事国事都是一样的。让臣侍好奇的反而是赫连帝卿。”

    “陛下虽然将缬芳殿团团围住,但赫连帝卿的宫人却不急不躁,都不找陛下要个说法。反倒是鸿胪寺内西宛使者接不到宫中的消息,开始急了。”

    “朕对外只说了贺年帝卿染病,不方便见人,但这只是缓兵之计。只怕,过几日,万一他们一定要向朕要人,朕也无法。”

    “陛下,为什么要退却?何不召见他们呢?”

    “朕现在连躲都躲不及,还要召见他们?”

    傅其琛压低声音:“陛下不觉得奇怪吗?西宛使臣非常赞同帝卿嫁入大楚。要不然两位使臣也不会让帝卿为正使,还纵容帝卿诸多出格的行径。”

    “可是在臣侍看来,赫连帝卿却不一定想要嫁给陛下。”

    确实如此,赫连·星澜用心不纯,所以赫连·星澜所想,并非是两位使臣所希望的。但赫连·星澜早晚有醒过来的那一天。

    一旦他醒来,为了德君也好,为了大楚也好,万里黎反而被动。

    但是,赫连·星澜所为,两位使者绝计不知。既然这样……

    万里黎重新拾起面前的镜子,这么漂亮的东西,却让她再次看见最丑陋的人心:"镜子就是镜子,人可以从镜子看到自己想看的,可镜子未必能看到自己爱看的东西。”

    “当初为嘉儿选伴读的时候,德君和朕说过,有时候文才学识未必是第一位的,朕觉得很有道理,可朕真不明白为何有人文才学识和人品处事竟一样都沾不到。“

    傅其琛只能,再度叩首,语气里带着几分真切的哀求:“贤父之于女也,慈惠以生之,教诲以成之,养其谊,藏其伪,时其节,慎其施。①可这个孩子没有这样的福气,有父母在旁,施以慈爱,教诲成人,固仁义之心,消虚伪贪婪之念。”

    “叫人如今只能望其康宁,再愿其可成家。如此便足够让已是鳏寡孤之人,欣喜不已了。“

    明王正君当初拼死才生下这个女儿,又是大楚唯一一个嫡长孙女。

    如何不贵重?

    明王是蠢,不提她早年前做过的那些事,当初还勾结瑞王给她下套,可是到底明王已经玉殒。

    这个孩子,如今除了一个祖父竟然也和她一样是个无父无母的命数了。

    鳏寡孤之人……

    无论真假,这话已经足够让万里黎心里酸涩:”罢了,万里皇室,子女多舛。”

    “朕也不愿再为难她,禁足三月,每日以指尖血写观音心经三篇,愿观音慈心,消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