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有钱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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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说自己就是天地间清醒的疯子。她自记事起,就在山里生活,疯子爱喝酒,爱作诗。但疯子时常胡言乱语,说些奇怪听不懂的话。
疯子也不知年岁,酒喝多了,就会骂天,问她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怪人。”陈卿容疑惑,但死者为大,便说:“尸身可料理了,若没有,我给你买棺材,将人好生安葬,在庙堂里立长生牌,再行超度。”
闻言,循齐的眼神温柔下来,忍不住坐起来,怔怔看着陈卿容。
陈卿容伸手摸摸她的脸颊:“在这里好好过日子,只一句话,别负她。”
循齐深吸一口气,眼中泪水压不住,倾泻而出,如同失孤的小兽一般,痛快地哭了起来。
她才十三岁。
陈卿容对她的怨怪,在这一刻就这么消失了,若真是她女儿的孩子落成这般,她必然不会放过那个男人的。
她伸手,抱住瘦弱的孩子,道:“以前的不好都过去了,日后,你就是颜家的孩子,你放心,她会护着你,她这个人,十分护短。”
颜执安要么不认,既然认下来,循齐的一切都不希望旁人插手。
包括女帝司马神容。
女帝将人召来,备足好茶,不想,九岁的太子来请安。
颜执安与太子在廊下相遇,太子仰首望着她,“左相,风雪大,母亲说今日免朝,您怎么来了。”
五年前,四岁的太子立住了,欲启蒙,宗室想令颜执安为太子师,毕竟颜执安背后有金陵颜氏,且她自己十分有本事。
可颜执安拒绝了。 太子如今大了,也知道了眼前人的能耐,欲招揽,可对方对他并不热切。
颜执安行礼,立于人前,道:“陛下召臣,殿下怎么来了?”
“孤给母亲请安。”太子落寞一笑。
不知为何,母亲并不喜欢他,见他,也没有过多的笑容。
颜执安道:“殿下先请。”
太子入殿去了,颜执安在殿外等候。
片刻的功夫,太子出来了,小脸紧绷绷,可见,并没有得到女帝好脸色。
“左相,孤回去了。”他低着头,脊背也弯了。
颜执安颔首,目送他离开,大雪过后,遍处生寒,他冒着冰雪而来,依旧得不到母亲的眷顾。
皇家,无情至极。
她不由想起循齐,若循齐无法胜任储君一职,女帝十分也会这样厌恶她呢?
或许不会,女帝爱明帝,怎么会厌恶循齐呢。
女帝不喜太子,因为他的父亲是惠帝。
颜执安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回身入殿。
“卿来了。”女帝从龙椅上走下来,亲切地握着颜执安的手,“你见到她了吗?是何模样?”
“陛下未去?”颜执安心惊,“您未去,如何认出她的身份?”
会不会弄错了呢?
两人对面而坐,颜执安舒坦地坐下,女帝紧凝着她:“不会错的,她耳后有颗红痣,身上也有枚玉,是子母玉,与朕这里的玉对上了。”
颜执安道:“既然如此,臣已认下她了,便是臣的女儿,日后,您便当做不认识,不要去特地去打听。”
“卿说笑了。”女帝收敛笑容,“朕需要知晓她时刻在做什么,以前不得而知,如今就在跟前,朕自然要见。还有,你找个时间将人带进来,朕见一见。”
颜执安低头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瞥了女帝一眼,道:“您提醒臣了,将那枚玉佩给臣,若不然,臣无法圆这个谎言。”
女帝:“……”
“不成,若给你了,朕日后如何认她。”女帝立即拒绝。
闻言,颜执安换了个懒散的坐姿,玩笑道:“那日后她问我,我可瞒不住。”
“罢了,你退下。”女帝赶客了。
颜执安还是将循齐的近况说了一遍,循齐不是懦弱之人,相反,她很有想法,多半是那个疯子教导的缘故。
“臣还是要观察些时日,再来回禀陛下。”
她便回去了,没有回官署,而是径直回府。
卧房里的循齐盘腿坐在床上,裹着被子,正听着陈卿容说她‘娘’这些年来的功绩。
颜家居金陵世家第一,源于颜家祖先善寻矿,越往后,子孙们得此能力者越少,数十年来,也只有颜执安天赋异禀。颜家诸子诸女中,无一人及颜执安的天才灵秀。
因此,颜执安便被破格立为少主。
循齐听后,仰着脑袋,眼中带着倾慕,这人比疯子还厉害。
她以前觉得疯子最厉害,诗词满腹,不想,山外有人。
颜执安缓步走进,凝着一老一少,老的睨她一眼,小的看她,眸色湿漉漉,一改前两回的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