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梦里迢迢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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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在书上的位置,我写给你吧,我刚好有便利贴。”
亮眼的黄色被她从口袋里掏出来。
陈兆不敢抬头,视线就只是定格在这样,像夏天一样灿烂的黄色上,从纸、圆珠笔、到写出来的字,断断续续,模糊不清。
像脉络一样把很多东西绑起来,一张一张,直到他的试卷上贴满了这样的便签。
啪嗒一声。
“宋晚晚!你干嘛呢,你又逃体育课,当心我举报你。”
她的笑声很好听,把试卷塞给他后就立马朝楼梯口跑去,声音格外鲜活明媚,“刘泽然你又来了,你每次都这样。”
陈兆始终都没有抬起头,他握着那张试卷,两个人吵吵闹闹的声音随着脚步声消失不见。
便利贴被他慢慢撕下来,抄上自己的解答,写到最后,字迹歪歪扭扭,手里已经是厚厚一叠。
汗水掉下来,却不再是汗水。
他沉默在原地,眼眶酸痛,声带被什么东西狠狠拽着,以至于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说出那句像雨天一样潮湿的话,“谢谢……”
在只有他一个人的走廊,在阳光照下来、离指尖一毫米的、始终都无法触及到的夏天。
后来开学,母亲再婚,新儿子周扬拉着他一起踢足球。
短短一年足够发生太多事。
很久没有站上这片球场,他努力减肥,却依旧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暴食,心脏被狠狠捏住快要喘不过气。
直到小腿传来剧痛,雨水真正从天而落。
脑海中第一秒闪现的居然是她的名字,前不久看见,突然变得好安静,让人担心。
泪水混着汗珠掉进泥土,能不能长出参天大树,把他内心洗成褪色的旧照片,再也不要这样了。
周围吵吵闹闹,陈兆伸手盖住眼睫,剧烈呼吸像在逃离窒息,却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其实,我和刘泽然感知过一样的痛苦。
所以,可以像可怜他一样可怜我吗?
他自嘲地笑了,脸上变得好潮湿。
心里却想着,如果不发生这些,是不是一切都来得及?
“陈兆那时候也开始变瘦了吧?两年了,就一次都没记住过他?”
“这不是因为……”
“不重要。”
陈兆笑了,他眼睛漂亮地下垂着,像一尾游不起来的鱼,“因为我对她不重要,所以从来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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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晚晚没想到医务室的老师让她去医院拍个片看看。
更没想到直接打电话给了她妈妈,居然还打通了。
她已经靠在门卫已经等了半天了,膝盖那块仍然传来着隐隐钝痛,又或许是她的心理作用,显得像有针在捣。
在她心里把解释的话演练到第二十六遍的时候,李静楠的车终于到了。
一个急刹,却没有任何人下来,看来这是要她自己走过去的意思。
宋晚晚咬着牙坡脚地过去,拉开后门坐下,缓缓把腿收进来。
这样相似的姿势,却让她浑身一僵。
“你还能自己走路,看起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宋晚晚眉眼一顿,她下意识抬起脸,在后视镜里对上了李静楠审视的视线,只好把医务室老师的话又拿出来说了一遍,“老师让我去医院拍个片看看。”
“我还有会。”
宋晚晚沉默着,她闭了闭眼,“那送我到医院门口,可以吗?”
李静楠眉眼一滞,显然对她如此生分的回答不满,“你这么对我说话干什么?我喊助理陪你去。”
还能说什么呢?
她低下了头,“都听你的。”
最后等到助理姐姐来的时候,宋晚晚只觉得很庆幸,幸好自己没什么大问题,她拿出手机又额外给姐姐转了三百,充当感谢。
而面对垂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她假装什么都看不懂。
一切都像膝盖上的摔伤,像距离现在隔了要有大半年的冬天,疼痛,哈出的白雾,什么都是后知后觉的。
回到家,她对着一室冷清在原地站了很久,缓缓把自己放进沙发里。
感受着一样的痛苦,承受着一样的视线,她想要闭眼,然后睡觉,什么都不要再想了。
六点多的时候,电话响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睡在半梦半醒的混沌里,可直到这样的铃声响起,才发觉始终自己都清醒着。
宋晚晚缓缓接通放在耳边,声线嘶哑,“喂?”
电话那头是谢柠叽叽喳喳的声音,“喂?晚晚?你还好吗?我专门来老师办公室偷偷地用座机给你打电话。”
她眉眼很轻地弯起,“我没什么事,估计明天就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