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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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朝小步往后退着,试图在他没有发觉之前回到窗边的书案前,多半是想将那惨目忍睹的半幅图纸废了。

    可他又岂会给花朝朝这个机会。

    他站起身来,对花朝朝笑着道:“花姑娘不必谦虚。”

    花朝朝不想被裴季嘲笑,她伸出手挡住裴季的视线,便转身以最快的速度奔回书案前,就在她要拿到图纸时,不料想另外一只比她更长的手先一步将图纸高举了起来。

    “别,别看我的。”花朝朝转过身,踮起脚尖企图将图纸抢回来。

    裴季高举着图纸,垂眸看着身量堪堪到他肩头的花朝朝,头次发觉她竟然生得如此娇小,甚至可以说她的一切在他的眼中都显得格外的小巧。

    显然当下花朝朝的注意力都在他手中的图纸上,蜜桃的香味清晰而浓郁的向他袭来,两人贴近的距离,足够让裴季看到她粉嫩脸上的毛绒,忽闪的长睫。

    目光下移,嘴唇因失去水分而不再莹润,却依旧能看得出它的柔软。

    裴季收回视线,与花朝朝的眼眸对上,道:“花姑娘何须如此紧张?你既擅长丹青,而我略懂,自是想向你请教的。”

    花朝朝不知为何裴季要曲解她的意思,她分明说的是她略懂,她的略懂只是因为她学过丹青                                                而已。

    当年她光是以山水为主的白描她就学了一年。

    最终先生以她没有任何的天赋想要劝退时,又在钱嬷嬷强迫下不得不转教了她一年的以牡丹和菊花为主的水墨画,结束了她学丹青的生涯。

    她至今还记得先生对她所作的牡丹做出的评价:无形无意,好歹还有一份坚韧。

    此时面对裴季要向她请教的言语,花朝朝有几分羞恼,“你还给我。”

    裴季并不理会,高举着图纸绕过花朝朝,与他的图纸上下排列对比摆放在书案上,道:“花姑娘,太谦虚了,这画挺值得我学习的。”

    花朝朝??

    她转过身看向裴季,带着些不可思议,见他眼神真挚,不似在开玩笑。

    “真的?”她半信半疑的走到裴季身边,看到两幅对比鲜明的图纸,一幅俨然是可挂在墙上作为装饰的画作,一幅则是连图纸都算不上的,不堪入目的线条。

    一时不知裴季是如何能昧着良心说出夸赞她的话。

    她也只能说裴季真是个大好人。

    花朝朝尴尬的呵呵两声,道:“其实你也不必硬夸,我对自己的水平还是知道的。”

    裴季看傻子一样看着花朝朝,眉头一挑,出了心中那口恶气,“花姑娘是什么水平?是线条都画不直,还是说连握笔的姿势都不会的丹青国手?”

    花朝朝牵强的笑容还挂在脸上,听完这话之后,她说完视线从图纸转向了裴季,神情僵硬,若是现下她还没有听出裴季是在嘲讽她,那她十几年的饭才是白吃了。

    所以从早间裴季说要看她的丹青开始就只是为了看她的笑话,因为她昨天晚上得罪了他。

    她就说裴季脾气怪,是个闷葫芦,生气了不明说。

    她闷闷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昨晚的气?”

    裴季半点都不想花朝朝提起昨夜的事,起初他确实以为是花朝朝是为了勾引他才做出的举动,今日早膳过后,王翼却告诉他,安神香中过重的檀香久闻会有催情的作用。

    他冷声道:“闭嘴。”

    花朝朝不由蹙起眉头,裴季分明是在生气,还不承认。

    场面一下冷了下来。

    花朝朝想了想裴季的举动,得出了一个她唯一能想到的答案,“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她惹裴季生气并非第一次了,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闹得不太愉快。

    只不过是裴季心善,救下她们,又收留她们租住在留园,但这些事裴季都是被迫在接受,更像是被她赖上了。

    如果她是裴季,救下一个素昧平生之人,然后被缠上,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

    裴季不知花朝朝在想什么,但他知道他确实有几分烦躁,“所以呢?”

    花朝朝心尖冒出些许酸意,所以裴季是真的讨厌她,只不过是不好开口。

    那她又岂能死皮赖脸的缠着裴季。

    她向裴季说了一声抱歉,然后道:“真不好意思,一直在这里打搅你,给你添了麻烦还不自知,竟然还想着继续住你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