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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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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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良玉眼前发沉,恹恹地总想躺着,在屋内好生休息了会才起身。
想着和裴持的约定,她借着采买物件的由头和吴管事打了个照面,便到了卫府一条街外。
角落里只停着一辆马车,外观简单像是寻常人家用的,可车辙上一丝泥也没有,一看便知不普通。
她心中确定,小步迈过去。
车夫立刻躬身放下脚凳。
温良玉垂着长睫,思绪纷飞,心里还在忧虑着今早裴持有没有发现端倪。
随意抬手掀开车帘,刚抬脚准备往里走,腿脚忽地一僵。
一道浅青衣角冒入她的眼底,往上瞧,她对上了少年微扬的眼尾,发尾高束,眸光发着亮,对视那刹又有些闪烁,唇角微翘,墨发拂落在额角,像是棵亭亭玉立,生机盎然的翠竹……可今日似乎与寻常淡薄阴郁的模样有些不同,浑身上下笼着层朦胧的、说不上来的春意。
“殿、殿下。”她心虚,躲开他的视线,说起话来也有些结巴:“殿下怎么也在这?”
裴持瞧着似乎比她更心虚,垂着脑袋,从喉间模糊应了声,好一会才回应过来她的话:“此行同去,也方便些。”
温良玉讪笑着点头,挑了个离他最远的角落老实坐下。
车厢内静悄悄的,外面车辙滚碌碌响动,偶冒进几句行人的闲谈声。
她垂着眼睫,目光定在一处,面上无虞,可心底却忍不住去猜今早的事,猜裴持有没有发现她身体的异样。
终于她率先忍不住,戳破这尴尬:“殿下,这是要去哪?”可到了嘴边,试探的话又转了个弯,变成了闲谈。
裴持抿着唇,掩在发丝后的耳垂隐约可见一抹艳红。
他掩饰般咳了咳,很快便恢复如常,道:“醉仙楼,曲家主邀孤参宴。”< 温良玉轻“嗯”了声,指尖无意识纠着袖口,状似不经意张唇:“安亲王和曲家相互勾结的证据,例如字据、口供、账册之类的,殿下可拿到了?”
裴持嘴角浮起似有若无的笑意,后倾着身子,语气忽而放得柔和,似如呢喃道:“良玉姐姐不是只关心卫三郎吗?怎么?是担忧会波及卫府吗?还是担忧孤没有胜算?”
温良玉否认道:“自然不是。妾身只是在想殿下此招绝妙,只处理一个安亲王是不是大材小用了?”她望过去,轻飘飘打探他真正目的。
“大材小用?”裴持遗憾般叹了声:“原本是觉得有些,现下又不觉得了。”
“为何?”她没听懂,皱着眉,抬着澄澈的眼眸直盯着他:“殿下是有什么新打算了吗?”
裴持未答,从手旁木桌小屉内拿出了张面纱,“那里人多眼杂,戴上吧。”
温良玉接过,心不在焉戴上。
裴持垂眸,拨弄了几下腕间玉串,眼底笑意加深,又莫名幽幽道:“今早东宫进贼了。”
温良玉嘴角的笑意蓦地凝固住,随即继续如常戴上,静静看他道:“东宫守卫森严,怎可能进贼,殿下是丢了什么吗?”
“说来也怪。”裴持无奈叹息:“那小贼什么珍宝也没偷,只偷走了孤的衣袍和长靴。”
“是、是嘛。”她连忙搜刮脑海中的对策,回道:“兴许是宫女收整衣裳时不小心丢在什么地方了,也不一定是贼。”
裴持意味深长笑了笑,又皱眉极苦恼道:“倒也不知是谁暗中做出这种事,竟敢偷孤的衣裳回去亵玩。”
亵玩……他怎会如此联想?!
温良玉差点被自己呛到,现下只无比庆幸花念将那衣裳烧得干干净净,若被发现了,她恐怕就要被冤枉成偷窃男子衣裳“亵玩”的女变态。
“殿下真是会说笑。”她心虚地露出讪笑:“那除了衣裳丢了,还有什么旁的不对吗?”
裴持敛眉,极认真地思索了会,“这倒是没有。只是孤的那只兔子又不知跑到哪里玩了,派人找遍东宫也没寻见。”
温良玉飘开目光,胡乱将面纱戴牢些。
裴持唇角笑意扩大,蓄意道:“温娘,你说孤是不是应当再到旁的地方找找?反正她也跑不出京城。”
“啊、啊?”她骤然呆住了,幸好有一面纱遮着些,这才没露出异样:“不过一兔子而已,何必兴师动众,殿下还是先将眼前事解决了吧。”
裴持轻啧了声:“也是,孤相信那兔子会回东宫的。”末了,他垂下眼尾,挟出几分希冀的情绪,笑道:“良玉姐姐觉得呢?”
温良玉敷衍点头:“自然,自然。”
可暗地却捏紧小帕,发誓日后绝不以兔身迈入东宫一步。
今日幻化成人实在太惊险了。她再受不住了。
无论日后有何万分紧要的事要探查的,东宫都不能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