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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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奴婢在屋外守着时,不小心瞧见二夫人拿了娘子的帕子,后来收拾炭盆时,在里面发现了未燃尽的锦丝和一些说不上来的怪味,结果隔日二夫人便染了病,奴婢便猜是、是娘子。”声音一点点变低,她怕得垂首,缩成鹌鹑。
温良玉眉尖微挑,嘴角浮起似有若无的笑意:“花念,你知道那日我为何选你吗?”
花念懵懂着摇头:“奴婢不知。”
温良玉伸手,轻拍她的肩:“愚者自愚,慧者慧人。那日所有人既想在我这处冒尖,又不愿丢了侯夫人那座安稳靠山,可天底下哪有两全其美的好事,最后大多只会落成春雨那般的下场。”
“唯独你,被一丫鬟排挤做了最累的活计,可却在发现那丫鬟差点打碎瓷瓶时出言提醒,因为瓷瓶若碎,都要被罚。倘若到这,我只会觉得你是个老实木讷的蠢人。”
“可后来,那丫鬟抱着瓷瓶去寻吴管事,当着他的面碎了瓶,被罚了半年月钱。是你没擦尽瓷瓶上的皂水吧。花念,你很聪明。”
花念被说得有些脸红,眸光闪烁着,不敢看她,呐呐道:“是奴婢,还请娘子责罚。”
“我为何要罚你?耍些小手段保护自己不是坏事,可也不能只将这些用在丫鬟扯皮上。这次探查京中商铺的事,你就做得很好。”
温良玉慢声道:“若你愿意,往后便替我照料我母亲留下的铺子。”
花念一怔,呆呆看她:“奴婢、奴婢不行的,奴婢只是个寻常丫鬟,会的都是些上不得台面 的花招,岂能掺和如此大事。”
温良玉轻拍她的手背:“别急着拒绝,那些铺子还得你亲手帮我拿回来,等到那时,你便是最有资格掺和的了。”
“什、什么?”花念依旧是呆呆的。
温良玉唇角弧度扩大,淡雅的面庞多了些招摇艳色,红唇慢动:“你是侯夫人派来的人,自然要做好分内事,一五一十地将我身边的所有事情告诉她。”
侧旁铜镜面混沌,拉扯着那张枯朽重生的皮囊,内里的喧嚣肆虐被藏在姣好面皮之下,可却隐隐要冲破重重阻碍飞身而出——那其中本就藏着一只疯狂的妖魅。
天色暗得飞快,酉时已过,望舒楼早早熄了烛火。
屋内,温良玉躺于榻上,面色平静。
几息之内,墨眸慢慢沁出红意,随即彻底转变为红瞳,破开夜幕漆黑一角,窈窕人形也随之变成软白一团。
她习以为常地抖了抖身子,在榻上来回走了几圈。
今夜,她要做一件大事。
依着裴持白日所说,要构陷曲家和安亲王勾结谋逆,可兹事体大,她五年未见裴持,实在难以捉摸他如今的性子,倘若他临时倒戈,连带着将卫家和皇后也算进去,那除了卫融,就连她也难逃此劫。
她必须亲眼见见那些“证据”,才能心安。
从卫府狗洞到东宫,她轻车熟路,很快就到了东宫侧门。
门旁,她又见着那个五大三粗的侍卫了。
她咽咽唾沫,拱着腰身退了几步,后腿的伤又在隐约泛痛。咬着牙,趁侍卫没反应过来,她率先蓄力,蹬着后腿,窜入侧门。
侍卫一时招架不及,探手抓兔的力道未消,惯性使然,脸朝下狠狠摔了一跤。
温良玉藏起狡黠的笑,动作越加轻快,若现下她是人,定要好好做个鬼脸嘲笑这侍卫。
正乐着,忽地后颈一凉,奔跑中的脚丫开始腾空,拨弄起空气,似被人提了起来,她脸上的笑一点点凝固。
侧眸,果然瞧见了一张熟悉的脸,眉尖微提,眸光含着轻笑,散开了周身自带的冷意,一眨不眨落在她身上,好似在瞧着什么价值不菲的宝物,不舍得挪动一丝生怕被人窃走。
裴持!
温良玉顿时萎靡,她原本打算靠近兔子形态不惊动东宫任何一人,悄悄去探查证据再溜走便是,没曾想刚到就被裴持抓住了。
怎地这般倒霉……
裴持瞧着倒是颇为愉悦,挑起指尖,轻挠着兔子有些肥的脸颊,爱不释手地摸了良久,也不愿放。
温良玉烦躁地皱着眉,在心里腹诽:他吃错什么药了?
裴持将她牢牢护在怀里,语调有些低沉,似带着怨气又似是委屈,宛如被抛弃在家,眼看妻子寻欢作乐的怨夫:“舍得回来了?”
他戳着圆鼓鼓的脑袋,又不舍得用力:“真是狠心。”说完,幽叹一口气,认命地揉了把她的背,带她往殿内走。
温良玉被摸来摸去,心烦的垮着兔脸,然后在宽阔怀里寻了个舒坦的姿势,又疲倦地打了个哈欠。
这裴持的脑袋真是出问题了,竟与一只兔子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