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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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拉住她的手,面色认真又严肃:“孤相信温娘子也不愿变成这般,既然如此,孤又怎能大肆宣扬此事。”
她拧起眉心,这位温和善良,乐于助人的……是裴持?
默了好一会,少年坚定的眉眼不变,兀自盯着她,寻不到半点虚伪的裂缝,好似真是他……
她皱起的眉渐渐松开,试探道:“殿下见我如此?不怕?”
牵住她手的力道又大了几分,指节下移触到她的掌心,隔着薄薄一层皮肉,传递着赤诚的热意,他认真道:“良玉姐姐与我相识数十载,我怎会生畏?”
几许暖阳洒落,慢悠悠地,驱散了他眼尾挟着的几分阴郁,浮起鲜活的真心。
温良玉静看着他,慌乱跳动的心慢慢平定了下来,终于得以放松喘息。
可胸膛起伏,被褥微动,再怎么遮掩,胜雪的白却冒了出来。
这般近的距离,这般薄的阻碍,甚至他放于她掌的手指还未抽出……裴持眼底不受控地染上幽深,扩展蔓延,从耳后到脖颈一片绯红,他眸光闪动,垂眸递上一杯温茶,哑声道:“良玉姐姐,我一定会为你保守秘密的。”
温良玉露出感激的笑,对裴持所有的坏印象经此一遭彻底扭转,她小心接过,诚心诚意道:“多谢殿下。”
裴持笑笑,极守规矩:“那良玉姐姐便在这歇息会 ,莫要被人发现了,孤去帮你取身衣裳。”
她一愣,这才恍然想起赤.裸的全身,忙收手攥紧被角,双颊通红着点了头。
裴持的指尖失了柔软,空落落地置于榻上,他顿了瞬,很快神色如常地站起身,推门往外走。
屋内只剩下温良玉,她哀怨地长叹一口气,回忆着方才发生的事,好似是她吃多了酒,变成兔子后又被珍娘抱了回去,后来不知怎地她又鬼使神差般抿了好些酒水,彻底醉倒了。
思来想去,的确是她自己的原因。
吃酒误事啊……
她躺在榻上,墨发全然散开,目光呆滞着,悔不当初。
不过裴持顾及幼时情分,不仅没对她如何,还替她遮掩,实在出乎意料。
忆起这两日裴持对待东宫宫人的模样,还去佛寺捐了香火钱,兴许真是他本性和善,是个白皮白心的好人?
莫名地,她心底有些不信……
胡乱想了会,温良玉坐起身,终于朦胧记起了正事。
那本账册,好似被裴持当着曲家主的面烧了,一点都不剩,算是她今日遇上的唯一一件幸事。
如今曲家上钩,大局已定,那裴持便会如约放卫融归府,她也总算能拿回自己的身份了。
门外响起叩门声,传来小丫鬟的声音。
温良玉道:“进来吧。”
小丫鬟目不斜视,捧着衣裳慢步进来,道:“娘子,奴婢为您更衣。”
面纱、外裳、里衣一应俱全,竟也恰好符合她的尺寸。
她狐疑摸了摸,很快便抛之脑后,先把衣裳换好,又随手将发丝挽起,戴牢面纱便推门出去。
门外,一道青衣背身而立。
她脚步一顿,有种身份被拆穿的窘迫,低声道:“殿、殿下。”
裴持转眸道:“马车在下面侯着了,孤先送你回去。”
温良玉讪笑着点头,拘谨地跟在他身后。
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两人都上了马车。
温良玉尚且没缓过神,将距离拉得比来时还远,深深低着脑袋,一言不发。
裴持撑着下巴,高耸的墨发垂落在肩侧,一身青衣如新生嫩芽般冒出勃勃生机。
他抬起眼尾,不着痕迹地扫过了那张轻盈的面纱,思忖半刻忽而道:“若孤的白兔是温娘子,那几日前钻入孤马车的也是温娘子了。孤只是见那兔子可怜才将它带回了东宫,没想到竟歪打正着将温娘子带回去了,还真是巧。”
不提还好,一提温良玉猛地回想起这几日被他抱在怀中来回揉捏的场景,脸埋得更深了,从嗓子眼闷出话来:“还要多谢殿下那日将妾身带回了东宫。”
裴持眉尖微挑,笑道:“温娘子不会是害羞在东宫做了几日的兔子吧?”
“当然、当然没有。”她连忙抬起头,矢口否认,一双眼睛睁得溜圆,较之平日温婉雅致的模样更多了些可爱俏丽。
裴持唇角笑意加深,倒也没拆穿她,只慢声道:“可孤倒实在欢喜那只额上有月牙印的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