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恐惧病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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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枫野近乎冷酷地想,说到底,那些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只需要她轻易地、简单地松开——

    李思琦的电话就是在这时候打了过来。

    “喂喂?野子?你还在钓鱼吗?多久回来啊?”

    杨枫野回神:“怎么了?”

    “噢,我就是突然想起来。”李思琦轻快的声音在手机另一端响起,“上周咱们不是一起买了猫粮,商量好要去喂绿园里的小猫嘛。快递到了,在南门,你坐地铁从那边回来的时候,顺便取一下好不好呀?”

    这通细碎谈论着日常的电话,和河边的风一起令人从杂乱的影子里回到现实。

    杨枫野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好的。”

    照理说,这时候电话就应该挂断了。

    但是没有。

    李思琦那边沉默了一下,敏锐地察觉到什么,又问:“你怎么了?”

    杨枫野:“没事。”

    李思琦:“有什么不开心的要说哦。等明天摸摸小猫就好啦。”

    杨枫野:“我会去取快递。但最好不要跟我一起去喂猫。”

    李思琦:“嗯?为什么啊?咱们不都是说好了吗?”

    杨枫野:“你帮我去就行了。我不受小动物们的喜爱。所以我也不喜欢靠近它们。”

    李思琦在对面轻声笑了,黏糊糊的声音透过电流,即使有一定的失真,但仍然传到杨枫野的耳边。

    “在说什么呢小人机。小猫咪最喜欢啃你的网线了。”

    杨枫野否认:“不是——”

    “别装了。我都看到了。路过绿园的时候你朝里面张望的样子,绝对是在偷偷找猫!”李思琦一副笃定的语气,强硬地说,“不要不好意思!要勇敢地表达你对它们的热爱!这样它们就会回应你的!”

    杨枫野:“……你就这么确定?”

    李思琦是那种“你懂杨枫野还是我懂杨枫野”的语气:“当然!我还知道你是路过的蚂蚁都不忍心去踩的那种人,把不伤害生命作为自己第一指令的人机。怎么会有小猫不喜欢你呢小呆瓜?”

    杨枫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像是不得不屈服于什么。

    李思琦感受到她这句叹息中的顺从,仿佛向什么事物妥协。

    李思琦疑惑地问她:“你到底怎么了?今天奇奇怪怪的,从中午非要去钓鱼开始就是。”

    杨枫野重新握紧鱼竿:“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

    “某种情况下,我会说刘攀宇与杨枫野会有相似之处。”

    公上慕翻看着传递过来的,关于刘攀宇和杨枫野的档案。

    档案处只调取了刘攀宇的详细档案,关于杨枫野的,因为她参与度不高,只有一个粗档,勉强概括了此前的轨迹。

    “她与刘攀宇一样,显然是经过层层筛选,懂得如何在什么条件下能为自己争取到利益最大化的人。”公上慕说。

    一个人的性格多半与成长的环境息息相关。

    而他们的童年都缺失“父母”这个指引者的存在,完全依靠着自己,确保每一步都没有走错路,才能来到AUBB这所大学。

    “定门福利院。”公上慕一脚油门,迅速抵达了这所福利院的门口。

    她和组长下车,先行进行查看,其它的成员负责疏散人群。

    灰白的柱子,高耸在台阶两边,最上面的石碑刻着公正的隶书:定门福利院。

    刘攀宇从小长大的地方。

    “要告诉他恐惧病的病理特征吗?”公上慕问。

    组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反问公上慕:“所以,你认为周鸿的自杀,与刘攀宇会有什么关系?”

    公上慕看了组长一眼,她其实对防恐部的某些作风不大赞同,但不得不说,对于大                                                局来看,这种冷硬般的氛围是必要的。

    这也是她选择走上前线的原因,有时候她会觉得,血液要更温暖一些。

    “我不这么认为。”公上慕说,“这样风险太大。刘攀宇应该清楚,他算是拼尽了前十几年的努力,不会这么容易将自己的未来毁掉。”

    “嗯。或者其它的呢?”组长说,“比如只是单纯的冷漠无视,或者在对方颓败的时候,有意识地说几句看似不相关的话。一般这种环境下的孩子,更容易伪装,也更懂得如何说话才会刺痛到人的伤口。”

    组长说:“当然,只是一种假设,可能性而已。我习惯考虑最坏的情况。”

    公上慕皱了一下眉,还没开口,便有人远远地传来一声:“不过也有的人天性如此冷淡吧。”

    那个声音有些懒散,但听上去莫名有种令人信服的气质。公上慕转过头去,头一回觉得在这个看上去不靠谱的实习生身上听出了靠谱的话。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