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胥吏和太守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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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离去。
谁料胥吏刚下一级台阶,拍了拍头回转过来,嘴上比刚刚称赞时更甜蜜。
“元道长,小人有件重要事忘了,可否借步说话?”
他差点收了礼就飘飘然走了!哎呀!
元黎往他那边移动了几步。
胥吏掩口低声道:“我家明公知道长修道有成,有些许私事相问,想请您去府上叙话,您看是否方便?”
他出门时,顶头上司很是随意,嘱咐他说寻人是家中私事,对方要他来道观拜谒也行。
胥吏不甚赞同。
不是他小瞧人,就太守那丰腴的身躯,在这金斗山,爬两步就要歇下了。
元黎看着对方挤眉弄眼,露出真实的喜悦。系统不在,她在脑海中给自己放了电子烟花。
家人们,来活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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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黎没什么方不方便的。
怎能让客户等待,她当即就能随他下山!
话虽如此,行动起来当然并说得没有这般轻松。
元黎最终还是将胥吏请进了观里坐坐,安排元天霸守在家里,看好老弱病残的狐狸们,带上随身的小包袱。
小包袱是胡夫人替她缝的,这原本是胡珍珍观察了几日得来的疑问。
元黎每逢出门,都是两手空空。
人家天霸道长,至少也会装一个小荷包,携带银钱和梳子之类的贴身用品。
但元黎不同,动辄把一大堆道具塞进袖子,反正什么都可以从里边拿出来。连那柄近两尺长的拂尘……就很不符合常理。
胡珍珍心想,尽管观主是个实打实的人,可由于是个方外人士,处事过于敷衍。特别是对自己的术法(系统空间)毫不掩饰,甚至不及她了解人情。
看来看去,观主很缺一个合适的包袱。
胡珍珍是很有心的。但她能力有限,缝了两天,扎破一块好布,最终被看不过眼的胡夫人接手过去,还仿着观里的八卦幡绣了点纹 饰。
元黎兴致勃勃地下山。
穿过城郊,穿过好几片坊子,跟随胥吏来到目的地。却不是府衙,而是那位太守的府上。
太守姓卢,人至中年,出身大族,是个老成持重的官二代。
卢太守少年时也喜好那些游侠传奇文章,比起在京中拉帮结派地内卷,他就爱外放任地,不用看人脸色,乐得逍遥自在。
尤其是宦海浮沉多年,虽然不曾官至高位,也平稳地度过了好几任职位,卢太守思维很是开放。
管他魑魅魍魉,嗨呀,住在这儿都得依律令行事,什么都惊扰不了他。
一炷香前接到城门口小吏的传信,此时正等着上门的客人。
卢太守富态的身躯窝在黄花梨木的圈椅里,喝着老仆煮的茶汤,他表示:人生在世,没什么烦恼。
然而烦恼顷刻间就到来了。
元黎刚走进府内的一门,还没到卢太守他老人家的会客厅,打主院那头来了卢太守的两位祖宗。
一位是他同样高门的发妻,卢夫人在主位落座,一言不发。身后簇拥着数名仆妇,表情同她一个模子刻出来般,很是威严。
另一位是他的妾室,妾室进府多年,体态娇柔,保养良好。那张芙蓉面拿帕子一遮,不多时帕子就变得湿漉漉的,随身的婢子又给她换一张新的。
若说卢太守的生活有什么小瑕疵,就是时不时得接收一下夫人的怒火和妾室的哭诉。
他平日都将这些琐事当做官场之外的小调剂,说是生活情趣也不为过。孰料此刻来不及劝说二位,通报的仆人已经进来了。
卢太守感觉自己的心跳微弱地漏了一拍。
元黎抵达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卢太守从圈椅里把自己拔出来,面上露出些许尴尬,向左右介绍,“这是西面金斗山道场的观主。”
他朝着元黎挤出一个苦兮兮的笑容,“我少时还见过你父亲呐!”
元黎应答着,看向四周。
上方的卢夫人礼数周全地打了招呼,只是身后几位婆子神色莫名地打量着自己。
这倒还好,毕竟是搞迷信活动的人设,被人审视再正常不过。
左侧下手这位夫人,一面揩着泪,一面拿婆娑的泪眼觑着她,双手如西子捧心,眉毛还蹙成一个尖尖的模样。
元黎想,她一定是想多了,在这种目光下,总觉得自己是被提审来的负心汉。
她局促地站在当间,十分惊恐。
——来之前,谁也没说是这种私事啊?
——道士业务范围不包含家庭调解的!
卢太守压下元黎的焦躁,忙道,“此次请道长前来,是为了解决小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