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泓渊还未来得及多说几句，那人便朝着他动了手。www.czyefang.cc

    李泓渊怒喝道，“李新霁，你敢在父皇宫里对孤下手！谁给你的胆子！”

    “皇兄，你出狱好些日子了，难道还当皇宫是当初的皇宫？”握着剑的手隐隐因过度用力而冒起青筋，也只有在祁云起遇到危险之际，他才会适时展露他的锋芒。

    “笑话，你所作的一切，真当孤一无所知！”

    语毕，两人互不相让，又打起来了。

    两人交战之际，祁云起已呜咽着身体在地上翻滚，不管痛了多少次，他都无法习惯这种痛苦，咬牙强忍着，额上滑落的，眼中落下的，他已分不清泪与汗。

    难受之际，他突然好恨，恨李泓渊的残忍，恨他的自私与凉薄，恨他带给自己的无尽痛苦。

    红唇已被咬破，殷红的血迹渗出，可即便如此，那钻心的疼痛依旧如影随形。他紧咬着牙，试图克制，却实在忍不住疼。

    直至最后，他再也无法压抑，痛哭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的打斗声停了，有人掰开了他的唇，一股浓腥的血液味道顺着他的喉管流入他的腹内。

    闹腾的五脏六腑像是得了安抚剂，瞬间停止了叫嚣。

    祁云起得了喘息的空间，微微喘着气，整个人如同霜打的秋叶，毫无一丝生机。

    刚刚那粗鲁的动作，一定是李泓渊。

    他睁开了眼，果真见那人眼神晦暗难明地盯着他。

    李泓渊朝着他伸出来手，指尖拨开他那鬓边湿黏的发，声音不复以往的盛气，反倒带着些温声与无奈，“老实点不就没事了。”

    祁云起紧闭的眼复又睁开，似星空银河璀璨的眼眸此刻如一滩死水一般。

    “把血交出来！”李新霁阴沉着脸，身上隐隐散发着迫人的气势。

    手中的刀剑趁其不备架在李泓渊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尖划过他的皮肤，隐隐渗出了血迹。

    李新霁强忍着要把面前的人杀死的冲动，仅存的理智告诉他，此刻不宜轻举妄动，可偏偏云起的病耽误不了这么久。

    近在咫尺的死亡威逼，李泓渊甚至连眼睛都未曾眨动一下，“你违背了我们的协议，还想要解药？孤是做慈善的吗？”

    “违背协议？你怎么不看看你的狗腿们都做了什么？”李新霁冷哼一声道，手中的刀身又逼近了一分，“我们不过反击而已。”

    “哼，随你怎么说，放了四弟和叶文尧，你想要的，孤自然会给你。”李泓渊勾起唇角，反正他不急，让那两个蠢货在狱中多待一些时日，也算泄愤了。

    他压根不怕李新霁杀了他，弑储君的罪名无异于逼宫，若是他不想承担千古骂名，自然会好生供着他。

    李新霁自是不愿的，不过眼下他们没有解药，不宜与太子过多纠缠。

    “本王答应你，可若是那两人还不知悔改，下次就不是简单的入狱了。”

    两人再次心平气和达成了停战的协议。

    李泓渊交了暂缓的血，他如愿等到了李新霁放了四皇子和叶文尧。

    四皇子没想到皇兄费心救他出来，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皇兄！”

    “出来了，便不要再惹事了。”李泓渊实在不想看到他。可他如今在朝中孤立无援，急需要更多人的助力。四皇子虽愚笨，可这助力有总好过什么都没有。

    而叶文尧，背后站着左丞，眼下父皇重病，左丞的助力不可或缺。

    不然他也不会同李新霁做交易，留下二人。

    祁云起如愿得了一小碗血，这些或许能撑到国师回来。

    陛下自从醒过来之后，下了圣旨，只让五皇子在身旁伺候，其余皇子不必到跟前。

    “父皇此举，是在防着本王和太子。”圣旨下来之后，李新霁不由一冷笑。

    当年，萧贵妃之事平反后，曾经属于他的荣耀被他一点点夺回，可那高高在上的父亲，对他仍没有一点信任可言。

    绝情到仿佛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祁云起在屋内点了蜡烛，他偏过身看向李新霁，夕阳残留的光影之下，那人的侧脸冰冷到了极致。

    “五皇子的母家在朝廷上属于中立派，陛下自然更放心一些。”祁云起每日入宫替陛下把脉开药方，除此之外，他被勒令不得逗留乾清宫。

    陛下同样也在防着他。

    朝中蠢蠢欲动的势力，陛下并非一无所知。

    “五哥可不算中立。”朝中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五皇子心里那点小九九，怎么瞒得过李新霁。

    “五皇子若是真的站队在太子那边，那我们胜算更少了。”祁云起不免担忧。

    李新霁没有说话，他的目光缓缓落在身旁这个孱弱的身影之上。

    这才过了多久，祁云起已消瘦许多，原本有些软肉的脸也隐隐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