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蔚国去取灵水。

    “陛下重病，朝局混乱，你这个时候走，你想过后果吗？”

    “后果？你觉得你能撑到亲眼看得到那后果的时候吗？”李新霁低沉的声线中，隐隐带着一丝颤抖。

    “无情无欲无爱，你符合哪一个？”祁云起攥紧了他的手，指尖压得发白。

    他试图打消王爷的念头，可惜，那人未有丝毫动容。

    他冷笑道，“师父又符合哪一个？”

    想起那清冷无尘的人，祁云起心中不免多了一分触动。

    是啊，王爷说的没错，能救他的人，根本不存在。

    就连圣洁如白莲的师父，也无法真正做到断情绝爱。

    在他沉思之际，李新霁的指尖轻柔地拨开他额前散落的发丝，目光沉沉落在那因病痛折磨下而稍显破碎的脸上，“这题无解，只能我去。”

    祁云起抬起眼看向他，那人的眸中并未有一丝的迟疑。

    “别去。”祁云起伸出手抱紧了他，“王爷，别去。”

    若是替他治病，代价这么大，他宁愿就这样算了。

    他不值得李新霁冒这么大的风险救他。

    祁云起一时没忍住，泪很快淌湿了他的衣物。

    李新霁用指腹轻轻拭去祁云起眼角的泪，温声道，“我本想给你安稳的生活，可最终带给你的尽是风雨。”

    “我怎可独独享受你辛苦打拼下来的成果，却不去承担这些风雨。”酸涩之感密密麻麻自心头滚过，从心尖到眼角都泛着酸意，眼眶中的泪却是怎么都止都止不住地滑落。

    “风雨同舟，这不是我们的承诺吗？”那是他们成婚时候的誓言，祁云起一直记得。

    “是啊。”李新霁一声低叹，手轻轻抚上他的发，“所以我才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痛苦。”

    他即便服了血药，脸色却仍旧苍白如纸。那蛊毒，不仅折磨了祁云起，同样困住了李新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