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起声音极轻。

    当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李新霁的漆黑的眼映着他身上的那抹红，祁云起感觉到身上那这喜袍似乎有些刺眼。

    周遭莫名安静了下来，祁云起的心猛的提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看到李新霁动了动，轻触了他的手臂，示意祁云起抬起手，那红腰带环着他的腰，重新穿在了祁云起的身上。

    一身红袍，那张妍丽的脸在这艳丽的红色映衬下，愈发显得姣若春花，媚如秋月。

    “我说过，”李新霁脸上的表情没有变，“我会同你一起回家。”

    “你现在可是帝王了，荣华富贵，权倾天下，疆土广袤。”祁云起道，“若是跟我走了，你将变成一个平凡人，过着普通人的日子。”

    “你不后悔吗？”

    “身外之物，我从不在乎。”李新霁淡淡道，“你知道，我为何要称帝？”

    祁云起摇了摇头，他或许记得，又不敢确定。又或许是自己，一直在李新霁少年时期灌输给他要称帝的念头。

    所以成了李新霁这些年来努力的目标。

    “第一次生了那个念头，那日，你浑身是血，躺在我怀里。雨混着你的血，淌了满地......”李新霁喃喃自诉着。

    那场大雨，明明已经过了十二年，可他仍记得那日的每一个细节。

    一直以来，他对权势没有多大的欲望，仅仅是因眼前这人，他想保护他，不想他再受伤。他想成为保护他的羽翼。而这一切的前提，需要他变得强大，需要他坐上至高无上的位置，仅此而已。

    若是他不在了，他一个人坐在那位置上，又有何意义。若是跟着祁云起回去，换个地方生存。

    他或将一事无成，本身就是谬论，他可不信自己连个谋生方式都没有。

    即便入山林狩猎，居于山水之间，他也绝不会饿着祁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