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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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自己。
这种认知像神经的条件反射,像生命迹象的脉动□□,是需要极限的条件才有的缘分。
是他和她的情不自禁。
是排他性到极致的相爱。
大千世界,人海茫茫。菩提相识,一缘一会。
能相爱,本身就不容易。
如果不是他,如果没有他,她绝对不会长成现在的自己。
所以用劫后余生形容她的心情再恰当不过。
半天没动静,路泊汀拨开她脸上的长发去找她眼睛,然后就看到她悄无声息地正在掉眼泪,眼泪花顺着红红的眼角成顺滚下,也不出声,就静静看着他,眼睫湿黏一片,一眨不眨的,眼神清明没有任何醉意。
呼吸倏尔一沉,他重新环紧她的腰让她平趴在自己身上,然后用温软的嘴唇给她擦眼泪,大手轻拍她的背,哄得无声无息,很安静谁都没说话。
她很爱哭,他知道,她随时都能哭,他知道,她心思极细腻性格敏锐又脆弱,害怕孤独同理心还很强,他也知道。
他都知道。
如果眼泪是一团毛球,那他就给她一条一条理顺,一点一点擦干,直到陪她找到能让情绪宣泄的出口。
“我这不是在吗?”
他猜到了。
“宝宝……”温声如他所愿地叫他,哭声却压抑。
她的脸全埋进他脖子,热热的眼泪滴满他颈边,触觉湿湿滑滑,她每次这种哭,他胸口就刺得慌,压下发紧发涩的喉咙,他轻拍她的后脑勺,等她接着说。
“你会离开我吗?”
她抱紧他,自己却先摇起头,肩膀细颤,声音哽泣地说:“能一直在我身边吗,我想和你结婚。”
只想和他结婚。
她的生理和心理同样也离不开他。
路泊汀亲了亲她湿湿的耳朵,想说话,她又接着开口。
“除了结婚,还能有什么办法让你一直在我身边……对不起我想不出…对不起宝宝……”
她努力吸着鼻子,气息却越来越抑制不住地抖,哭得更凶了。
那盘冰淇淋蛋糕已经融化,上面的坚果慢慢滑了下去,酒杯被昏暗的壁灯照的碎光点点,从小小的菱形反射光里,她反复用额头蹭他的脖子,夜晚出奇的静。
路泊汀平时情绪很稳,对其他人和事从不上心,但一碰到她,这会心里那道防线有点崩。
“我是不是很自私啊,你的生活里也不能只有我……”温声一直摇头一直哽咽地自顾自说,不让他说话,滚烫的眼泪砸进他心里,“但世界这么大,如果哪一天我突然就找不到你了,我该怎么办……你在身边的话,我做什么都会有底气,可如果你不在呢?我自己不太行的宝宝……”
她再不愿承认,这十来年里她的吃穿住行,一切一切的成长轨迹,身后总有一个他。
就算十年精心养一棵树,现在也该长成了原地扎根枝叶粗壮的大树。
何况她是有血有肉的人,潜移默化地陪在她身上的时间和精力比养一棵树要多出太多太多。
可人不是动物,不是她绑在身边或者藏进宝物箱就能一直留住的,人只要是人,同频的脚步就随时都可以走散。
“我们聊聊。”
半晌,路泊汀盯着天花板出声,声音有点空落。
没人知道在这一两分钟的空白里他想了什么。
温声看上去很累,无力地趴在他怀里没吭声没反应。
“是我让你没安全感了吗?”
他先问第一个问题,长指顺着她的头发,“可以不用回答,但让我知道你在听。”
温声只好吸了吸鼻子,脑袋动了动。
“最近才有还是一直都有?”
怀里的小姑娘抱他的腰更紧了。
黑暗中,路泊汀了然地吐着气,“不想我考出去吗?”
当然不是。
谈不谈恋爱,都不能影响学习。
这是约定好的。
温声开口时忽然失声了,清了清嗓,才轻声说:“我有想过你要是去外地读书,我也要考过去,就一年时间也不长,而且节假日你应该会回来吧……会回来看我吗?”
废话。
路泊汀搓她的小耳朵,说起另一件事:“最近我有几场考试马上要开始了,是有点忙这个我承认,等下个月考完回来每晚我去接你,好不好?”
他轻翻身让她在怀里靠得更舒服一些,下巴蹭开她汗津津的碎发,嗓音极轻又很沉,理着思绪继续说:“我有次梦到你不在家身上也没钱了,有人欺负你带你去垃圾场逼你吃垃圾,我看到你了,但是我发不出声也动不了——”
本来挺沉浸的气氛,他说的也挺难受。
“……我吃垃圾?”
温声倏地睁开眼,他身上很热,贴紧他随他胸口起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