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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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一片,什么都没有,在他的前十八年,他什么温情都没尝过,然而十八岁,被沈晚江推开了紧闭的心,她往里面一点点填入他们二人之间依偎在一起的温暖。

    泪水往下滴落,周围的人噤了声,似乎这才发现这个二十五岁的男子也需要一点点安慰,可无人上前,没人会旁若无人的抱住他,除了沈晚江。

    他的心在灵堂内无数细小的哭咽声中,愈发平静,只能想起那双棕黑色,总含着无限温柔看他的眸子,她总是为自己考虑很多,或许说,一切人在她那里,都有值得被爱的可能,怎么这么好呢?

    撇开邓佳如的手,在她疑惑的目光中,他没什么表情,仿佛刚才的几滴泪是幻觉,太昙花一现,“我去外面抽根烟。”

    扔下一众殷切目光看向他的人,现在他一举一动,几乎都会成为这些人的解读点,风向标,他很讨厌活在众人探究充满心思的眸光中,他之所以热爱音乐,那是他唯一的梦想,可如今不可能再继续了。

    烟圈吐出,他站在别墅的亭子内,邓家庄园地理位置高,能看到无数条长街上面的车水马龙,那些灯发着亮,照的天空如白昼。

    转身坐在凉冰冰的椅子上,那些长街上的灯光在他身后,照亮他打着卷的发丝,面向昏暗的邓家,他的脸被黄晕的路灯照的宛如在黄昏的夕阳中,然而只是静默,什么话都不想多说。

    他问自己,是不是很自私,自私到嫉妒妹妹,嫉妒不应该嫉妒的东西,但爱被给与的太少,便丧失了太多在爱情中的安全感,患得患失,是他的错吗?

    得不到答案,在给自己写的备忘录里,他无数次欺骗自己,欺骗自己和沈晚江没分手。

    医生说他生病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是生病吗?他只是以为她应该会和自己在一辈子,做很多相爱的夫妻会做的事情,原来是生病了,是幻觉。

    到那日在包厢里见到她,有太多委屈想说出来,可没办法,她还爱他吗?

    沈晚江还爱邓凛吗?

    深夜里,一滴泪顺着他骨相极佳的脸往下滑落,蓝色的水眸几乎被漆黑的夜晚染了一样的墨色,沉痛无声。

    他多希望,此刻,他夜思日想的人能出现在自己面前,抱住自己,他太脆弱了,脆弱的甚至自己都觉得不应该,在这种时刻一个人躲在这里抽烟,烟熏雾绕的不好闻,颓废不堪。

    很多人都需要他,他却只想要沈晚江。

    电话铃声陡然响起,夹着烟的手微颤着接通,手太冷冻的有些僵硬,一时间没留神,差点摔了,手刚好一滑,里面沈晚江的声音就传来了。

    “今天京城天气不好,你大衣穿着呢吧?”

    “嗯,穿着呢。”他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才继续用明显沙哑的声线问她什么时候到京城,急切的心并不能顺着话语表现出来,是人类的无能,也是人类善于的伪装,不至于千疮百孔。

    “明天,明天下午就到,你别受凉,你本来就容易感冒。”

    在英国的时候,总是下雨,不知道是水土不服还是怎么着,他就是很容易受凉,有好几次,她从瑞典过来找邓凛,却不得不陪着他待在家里。

    邓凛想真的是很对不起她,沈晚江不觉得有什么,她做饭很好吃,每次离开英国回去上课前,都会煲好汤,让他一定要喝。

    那段日子,足以够让他崩溃低迷的分手时光后,回想起来,又变成正常人的自己,让他怎么愿意把她拱手让人。

    注意到邓凛情绪不对,沈晚江在那头声音低下几分,“邓凛,你照顾好自己,别不吃饭,也不要生病,不为了别人,只为了你自己的身体,知道吗?”

    见邓凛不回话,她急了几分,连喊了三遍他的名字,这是在分手后,邓凛怎么都不敢想。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做,沈晚江。”

    颤抖着吞了口不舒服的情绪,其涌到嗓子眼密密麻麻的刺痛,一路酸到心口,他低声,“我很小的时候,很嫉妒邓佳如,父亲从来不跟我一起去公园,我学自行车,学任何东西,都是老师去教我,而邓佳如似乎总能得到他的陪伴。”

    “任何,任何我得不到的时刻,似乎作为父亲的他,都会给予邓佳如。”

    “我以前恨不得邓佳如去死,然而,我细想她如果真的死去,我做不到,她也只是个无辜的小孩子,她什么错都没有,我这么自私,我怎么能这么自私?”

    他话音未落,那边的沈晚江神情一凝,打断他,“邓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                                                你没有错,谁都有不好的思想,就像邓先生也有私心,他或许是真的喜欢佳如,但不能代表他厌恶你。”

    “我告诉你,每个人都不可能完美的端稳两碗水,你以后也不可能,我们都不是完美的人,你要接受自己的不完美,没有人会怪罪一个人不完美,反而是太完美的人,更会被人抨击,我们必须要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