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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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邪法为将死之人续命,纵使为的善因,可终究结不出善果。”
刚刚还骂骂咧咧的东仓君,此刻乖巧得像是一只宠物金丝鼠,道行回来了、灵智便也回来一些,再由夏瑛这般直言不讳的点拨,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差点酿成大祸。
强行为该死之人续命,是在挑战因果与天道。若他执意这样做,酆都那群人迟早会找上门来,到时不仅铃铛活不了,他自己也得提前去地府报道。
东仓君面色赧然:“我……”
不等他说完,夏瑛便当即掐诀,又伸出一根手指隔空点了一点,东仓君的眉心立刻出现了一抹深红。小老头被这轻如鸿毛的功法震得连连后退,最后整个人一齐砸向了墙壁。
东仓君瘫坐在墙角,夏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善心固然宝贵,可若你继续这样愚钝下去,终究只会害人害己。既然你自己悟不到,我便给你强行加上一道锁,以后但凡你再想做出什么蠢事,我就会立刻出现在你的神识之中,不间断地为你念诵净心神咒。”
“话教人,人不听。事教人,一遍就行。等你什么时候被我的诵咒声震得脑仁疼,或许你就不会再这般低智少慧了。”
东仓君早已不复先前的威风,将头深深地垂了下去。
“待你修得智慧、窥见天道,这把锁便会自行解除。”
“雍拂、小唐柳,我们走。”
三人刚要离开,却见房内突然多出来两个人。一个穿黑一个穿白,身后背着招魂幡、拘魂锁、哭丧棒。
二人有气无力地耷拉着,一脸生无可恋、只想赶紧下班的表情。
“哎哎哎,让开让开,没见我正忙着呢。”白衣服的一脸不耐烦地对东仓君呵斥道,小老头赶紧后退一步给他让道。
黑衣服的则掏出一本破破烂烂的本子,刚要开口,就又被白衣服的骂了。
“我说,你是不是大脑缺氧小脑缺钙?有空多吃点冥河旁的石子儿补补脑子,别一出门就净丢我的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你是一个水平的呢!他娘的我也真是倒了血霉才会和你配成一对,你这瞎了眼的家伙居然连铃铛都认不出,就知道对着那个破本子念念念,念个屁股念!还有没有点脑子了!”
在白无常咒骂的同时,床上的铃铛正在飞速变化着。
那些被苗重新打出来的伤口正迅速消失,面容也开始年轻起来,不过须臾之间,铃铛就变成了一个小女孩,看起来比小唐柳大不了多少。
铃铛伸了个懒腰,那些久远的、被隔绝的记忆,此刻正一齐涌入她的脑海。
她记起了自己的过去、还有那条漫长的、幽 暗的来时之路。
东仓君见到这样的她,忍不住抽泣起来:“铃铛……铃铛,你变成原来那样啦。你我刚认识时,你就是长这样的,我,我都已经几十年没有见过这样的你啦。”
黑无常问:“铃铛,人间可有你当初想的那样好玩?”
铃铛沉思片刻,说:“人间有苦亦有乐,虽然与我想的有些差别……可我却并不后悔。”
关系户还是有些好处的。
黑无常默默退到一旁,让铃铛和朋友再说几句话。白无常闲着也是闲着,热情地围着夏瑛嘘寒问暖、极尽狗腿子之能事。
雍拂一边听白无常抱大腿,一边听东仓君追忆往昔。
白无常非常油滑,而东仓君却是油炸的面孔、孩童的心,明明长着一张精明的脸,内心却万分老实。
几十年前,东仓君因斗法受伤逃到苗村避战,恰巧遇见了当时只有十二三岁的铃铛。铃铛本是戏班子里的小学徒,因为逛庙会时与师父走散,才会被人捉来卖到此地。
当时她也是刚来没多久,被苗大发的爹揍得鼻青脸肿,每日只能吃些馊掉的饭。明明自己都快要饿死了,可她还是会省下一些留给东仓君。
如此陌生的善意,让东仓君的世界观遭受到了巨大冲击。
自打一生下来,他就是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人类从不曾对他有过半分好脸色,他们只想杀死他。
可现在,居然有个小姑娘想要帮他、救他?
她自己都已经被打成那副惨样了,竟然还顾念着他?
东仓君根本就不需要那几粒馊饭,可他却被铃铛的善意击溃了,从此在心中记下了这份恩情。
“我哪有你说的这样好。”铃铛笑着说:“我只是当时眼睛被血糊住了,看不清楚,还以为你是一只哑了嗓子的大猫呢,谁能想到老鼠也可以长得那样大。”
这下轮到东仓君面色尴尬了。
铃铛:“我把血痂剥掉以后就看清了你的模样,可那时咱们都已经同吃同住好几日了,我也就没提。”
苗村地界荒凉,后山有一处酆都入口,每隔十八年就会开启一道联通人间与冥